轉貼鬼故事--鬼話長篇小說

哇....
只有上半場...沒有結局....

唉....好吧...

那小包子你要多po一些來補償我們哦...
(呵...應該不會太過份吧~)
  • 呼....看了好久哦...

    然後呢???小包子快點po啦...
    我好想看哦....
  • 好長的故事哦...

    又花了今天一天的時間來看...


    感謝Dark.Wing辛苦的po文.....

    但能不能快點繼續po下去,好想看結局哦....

    拜託啦....
  • 然後呢??
    子寅是死是活....

    好期待結局....

  • 嗯...好好看哦....終於看完全不的故事了...
    可惜結尾好像有點急促,覺的後面的故事好像有點趕...



    辛苦小包子和Dark.Wing努力的貼文,
    滿足我們看故事的慾望.....謝啦
  • 舒子寅突然想問,木莉的妹妹的尸體找到了嗎?可是話到嘴邊她又忍住了,伍鋼正在開船,她不願他聽到她關心這件事。幾天來,發生在閣樓的驚嚇使她沒顧上這事,不過她一定得找機會對洪于好好談談。無論如何,洪于讓這個殘忍的家伙跟在身邊是不妥的。她想起了木莉的哭訴,她認為這個伍鋼完全可以被送上法庭了。
    ��想到這些,湖水在這時顯得充滿死亡氣息。她想到木莉的妹妹叫水莉,而“水”卻成了最後收留這個女孩的地方,這種巧合讓舒子寅迷惑不已。
    ��佛光島越來越近,已看得清島上的石頭和樹木了。舒子寅出游的心情卻變得沉重起來。
  • 呼~~~

    這篇文章真長...
    本以為只有七章...
    沒想到最後竟出現"未完待續"的字樣...
    在網路好不容易才找到全文...
    不過還要轉成繁體...
    有些字有些怪...還請多見諒囉...

    我努力慢慢貼...
    看來得貼個幾週才能完工吧...
  • 35
    ��這天,洪于的會議開到天黑才結束。晚宴以冷餐會的形式在花園舉行。湖上又來了好幾只船,載來了一些專赴冷餐會的客人。他們分別是銀行行長、工商稅務官員、黑石湖所在地的縣長及其他官員,舒子寅見過的那個警局的姚局長也來了。人們分散在草坪上或者樹蔭下的小圓桌旁邊,有的三三兩兩地站著談話。女佣們端著放滿葡萄酒杯的托盤在人群中穿梭。看來,一切都是洪于按計畫安排的,今天的公司高層會議和這個晚宴,對于洪于集團的發展一定非常重要。舒子寅突然發覺,她上島這段時間以來,洪于看似處于休假之中,其實心裡並沒有少盤算公司事務呢。
    ��洪于將舒子寅安排在一處樹蔭下的小桌旁,說了句“我歇一會兒來陪你”便招呼客人去了。女佣迅速給小桌上放上紅酒和一些食品,舒子寅嘗了一點,同時讓眼光在人影幢幢中隨意游移著。草坪燈和樹下的射燈都燃了,讓這方圓一帶顯得優美而又虛幻。人影中晃動著一些著裝高貴的女人,一定是來賓們的夫人或情人吧。有隱隱的音樂聲從草叢中傳來,舒子寅才第一次發覺這一帶的地面下還埋藏著音箱。至於在晚上突然上島來的眾多客人,舒子寅推測他們是早已在景區度假的,只是今晚被接到這裡來罷了,當然,這一切都是洪于的安排。
    ��“你好﹗怎么洪于沒陪著你?”一個40多歲的女人已站在舒子寅面前。她穿著一件有晚裝風格的紫色連衣裙,身材微胖。她的眼睛很大,眼神顯得天然的真誠和可以信任。看見舒子寅有點發楞,她在桌旁坐下來說道︰“我叫洪榆,洪于是我二哥。他對我說起過你,喲,果然超凡脫俗的。怎么,在這裡習慣嗎?不習慣到城裡來住在我家裡,我女兒在國外定居了,我先生在政府部門做事,經常不在家。我家裡有一間大書房,幾乎就沒用過呢。”
    ��“謝謝﹗”舒子寅被她的直率和熱情所感染,並且感受到洪氏家族的溫馨。“住在這裡挺好,只是太麻煩洪于了。”
    ��正在這時,一個高個子的女人走了過來,舒子寅認出就是葉蔓。她30多歲模樣,深色的短裙配一件尖領的白襯衣,像一位銀行的主管。“洪總經理,你在這裡呀。”葉蔓在洪榆旁邊坐下,端起紅酒杯提議一與洪榆碰一碰杯。
    ��“這位是舒小姐,洪于的朋友。”洪榆對葉蔓介紹道。葉蔓便微笑著對舒子寅點了點頭,眼光中有種閃電般的審視。“歡迎你。”她說,其實,葉蔓上島后便聽說過舒子寅了,此刻見到這個穿著黑色長裙,脖頸雪白而優雅的女學子,她相信這種逼人的清純氣質一定已將洪于迷住了。
  • 她們三人一起碰了杯,嘗了一點紅酒后,葉蔓便和洪榆談起公司事務來。舒子寅將眼光漫無目的的移向花園,人影幢幢中散發出一種奢華的氣味。不遠處,伍鋼和幾個漢子正從別墅裡出來,他們走下台階,然後向停泊著船只的湖邊走去。舒子寅猜想,這也許是姚局長帶來刑警正和伍鋼一起在島上巡視吧。她望了一眼別墅的尖頂,在夜幕中它顯得模糊而神祕。她想起了午睡時做的那個夢,在嘈雜的旅館中,洪于推門進來對她說,外面的人群中有一個人是死人偽裝的。此時想起這個夢讓舒子寅感到害怕,她收回眼光,重新注視著與她坐在一起的兩個女人。洪榆的眼睛很好看,她突然明白了與洪于在一起時,洪于的眼睛曾讓她慌亂。這兄妹倆的五官有不少相近的地方。舒子寅用手托著下巴,聽起這兩個女人的說話來。
    ��“再投資五千萬加上以前投入的,有兩個億了吧?”葉蔓對洪榆說,“擴大你的餐飲連鎖公司,這我沒意見。在全國多佔領一些城市,現下也正是時候,我知道搞餐飲業手上的現金多,現下銀行債款緊縮,手上的現金非常重要。可是,為什麼要收縮我的資金呢?洪于說投資公司半停業嗎?前幾年,我的公司賺了多少錢大家都知道,當時集團的現金需求大多都是我的公司在股票市場上賺來的,現下股市清淡,也不能抽走我的資金啊。今年我是虧損了,但都知道股市潮漲潮落不可避免,一旦情勢反轉,我手上沒錢怎么出來呢?當然,銀行會支持我,但是到節骨眼上的時候,只等銀行就錯失一些大好的機會,這種時間差的遺憾大家都還嘗過。所以,我想你再給洪于講一講,投資公司的事是慎重一點,是嗎?”
    ��“不只是你,房地產公司也在收縮戰線嘛。”洪榆拍了拍葉蔓的手背說,“並不是因為你虧損了就收縮,洪金的旅遊公司不是也虧損嗎,怎么還決定投入呢?行業興哀都有它的週期,洪于的決定是對的,踏準經濟發展的節拍,集團做大了,到時你的公司更主動呀。”
    ��“但是,我認為股市已經到了即將轉強的臨界點,這時抽走資金是不明智的。”葉蔓轉臉對著舒子寅求援道,“小妹,你說是這樣的嗎?你們做學問的最懂大勢。”葉蔓這時不惜用了“小妹”的稱呼來取得舒子寅對她的支持。“我不太懂這些。”舒子寅搖了搖頭。這兩個女人的談話使她知道了洪于正在對集團的發展作出了一些重大的調整。她想起了洪于在臥室外的露台上抽雪茄的樣子,想起他搖船陪她去荒島上看白鷺時那種忘乎所以的神情,很顯然,抓緊這個塵世還是逃避這個塵世已經在他的這個生命階段發生了爭執,儘管他只能像一列火車一樣在既定的軌道上駛向終點,但人的內心的無限渴求確實比生活事實複雜得多。
    ��夜間酒會在繼續進行,舒子寅想上衛生間了,她離開人群向別墅走去。客廳左側有一間公用的衛生間,但此刻它的毛玻璃上映著燈光,裡面已經有人了。舒子寅便上了二樓,因為二樓上每間空置的客房都是帶衛生間的。她的腳踩在樓梯上“咚咚”直響,和花園裡的喧嘩相比,這深夜無人的別墅裡顯得異常寂靜。
    她進入了二樓的走廊,她隨便推開了一道房門,就在她一步跨入的那個瞬間,一雙手臂在黑暗中抱住了她。她一聲驚叫,那雙手臂卻突然消失了。她記不清怎樣退出房門跑下樓梯的了,直到進入花園的人群中,她才感到身上已經涼涼的出了冷汗。面對著這樣多陌生的賓客,她沒敢聲張剛剛在別墅內發生了什麼。
  • 36
    ��夜裡11點左右,酒會結束。島邊的船只一艘接一艘地轟轟發動,船頭的射燈將光柱交叉著打在暗黑的湖面上。隨著船艇的轟鳴聲漸漸遠去,洪于集團的高層老總們和各界賓客向湖岸上的景區賓館去了。不到10分鐘,被馬達和船燈撕破的湖面又被黑暗縫合。
    ��洪于在樹下的圓桌旁找見了獨坐的舒子寅。“怎么,你的身體不舒服?”他敏感地發現了什麼。
    ��舒子寅站起來,將斜落在肩臂上的長發向后撩了撩,這些長發便和她的黑色長裙混淆在一起了。樹蔭下半明半暗,她的臉色有點蒼白,她向洪于講述了她在二樓客房遇見的恐怖事件。
    ��洪于略顯緊張,他拉起舒子寅的手說︰“走,再去那房裡看看。”
    ��二樓的走廊此刻顯得別幽長,在廊燈的映照下,像一條荒涼的隧道。決于推開了舒子寅去過的那間客房,開了燈,房間裡的床、沙發等一下子從暗黑中鑽了出來,“是這裡嗎?”洪于問道。舒子寅緊張地點了點頭,洪于便在這一目了然的房間裡巡視了一番。
    ��“你說,當時房間裡沒有開燈,進門時候有一雙手臂抱住你,你感覺到那人是男還是女?”洪于盯著舒子寅的臉問道。
    ��“好像、好像是個女人。”舒子寅回憶著那一瞬間的感覺說道。
    ��“這就對了。”洪于如釋重負地出了一口氣,“告訴你吧,那不是鬼是人。”
    ��“你怎么知道?”
    ��“呶”洪于指著大床上的白床單說,“你看吧。”
    ��舒子寅將眼光投向房中的大床,雪白的床單上有一小塊濕印,她模糊地感覺到了什么,臉也不禁紅了。
    ��“就是這樣,”洪于說,“沒有鬼,只是有人在這裡作愛而已。那女人一定先進到這裡等待,而你來到的時候,黑暗中她將你誤認為是赴約的男友了。”
    ��“那女人是誰呢?”舒子寅迷惑地問。
    ��洪于搖了搖頭,說他怎么會知道呢。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對男女一定是今晚的來賓。洪于就在這種類型的晚宴或酒會中,總會有人在宴會中途溜進衛生間或雜物間或客房,偷偷地做這種事。這些人不是沒有安全的居所做愛,而是喜歡這種略帶冒險的形式。
    ��“你怎么會知道這些呢?”舒子寅的問話中帶著複雜的意味。
    “哦,這種場面中的奧祕,我見得多了。”洪于說,“你別看這種場合的賓客,先生高貴,女士優雅,可他們瘋起來是很多人想不到的。因為他們該得到的都得到了,所以一定要想些花招來剌激自己。”
    ��“你也這樣嗎?”話一退場門,舒子寅感到自己有些無理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窮追不舍。
    ��
  • 洪于楞了一下,有點奇怪地盯著舒子寅的眼睛,仿佛看見了陌生人似的。“哦,怎么說呢?其實這也沒有什麼不好。”洪于說他以前和葉蔓在一起的時候,也嘗試過這樣的樂趣。第一次也是在一個盛大的晚宴上,他和葉蔓面對面隔著一張條桌坐著,潔白的桌布從四方垂下來,一直落到人的膝蓋上。他們品著紅酒、水果和精致的菜品,時不時地和經過桌前的賓客打招呼,這些人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樂隊在宴會廳的一個角落賣力地奏著音樂,整個大廳裡有一種迷離的氣氛。不知不覺中,葉蔓的手從桌下伸過來,在他的腿上撫摸,他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他的眼睛和葉蔓對視著,有火苗在視線相碰中飄蕩。突然,葉蔓收回了她的手,站起身來說她去衛生間。她轉身離去,她的背影和裙子包裹著的豐滿的臂部消失在大廳一側。不一會兒,她回到了桌前,伸手將一小團黑色的東西放在洪于面前的托盤上。洪于定睛一看,這不是她的內褲嗎?洪于心裡一跳,趕緊拿起它塞進自己的衣袋,再左右看看,沒有人注意到這裡。他抬起眼來,葉蔓正笑吟吟地舉起高腳酒杯對著他,她酒杯裡的紅酒在輕輕晃蕩。她在繼續喝酒、談話。葉蔓時不時地離開座位,去自助餐的菜台上取菜。洪于望著她地在這豪華的宴會廳裡來去,他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興奮。接下來,幾乎沒有任何暗示,他們不約而同地站起來,一前一后地向衛生間走去。在那板壁隔出的小小空間裡。他們喘著氣陷入了瘋狂……
    ��這天晚上,舒子寅總是睡不踏實。身上有些燥熱,她想也許是晚宴上喝了紅酒的緣故。她蹬開薄被,盯著消失在漆黑中的天花板,眼前出現了二樓客房褥單上的那團濕印。這種開始使人噁心后來讓人想入非非的臟東西,將一種偷窺的感覺塞給了意外的發現者。
    ��她在暗黑中下意識地將兩只手握在了一起,這是誰的手誰的手指?是讀大二時班上那個高碩的男生還是后來的哲學老師?她的意識有些迷糊,只感到那手是粘濕滑膩的。那手剛從她的身體上離開,她無意中抓住這手時,她才知道自己生命的熔岩是如何旺盛。空氣中浮動著一種奇特的氣味,比紅酒更醉人的氣味,她沉醉得想哭,那感覺從喉嚨裡釋放出來時卻是一聲呻吟。
    ��舒子寅在床上翻了一個身,想到這是一個奇怪的夜晚。在她26年的生命史中,這種夜晚的到來尤如柔軟的貓腳,無聲無息卻又讓人顫栗。她又看見了二樓的走廊,荒涼的杳無人跡的走廊,而一雙手臂好像火一樣在一道門后燃燒……
    ��她一轉念又想到了自己的論文中正在探討的巫術。巫術的原理之一認為,世間萬物都存在著交互感應,天和地,山和水,樹和風,人與月亮,手和手,眼睛和眼睛……交感的作用使人們發現危險、福祉、仇恨和激情。而今夜,她感覺到了霧氣,霧氣中的一條激流。她將一只手臂舉過頭頂放在枕只上,那姿態又像是掙扎又像是接受。
    這是一座奇怪的別墅,她想,她是怎么到這裡來的呢?大湖、幽島、別墅的尖頂、亡靈和鬼魂、紅酒和晚宴……她已置身于這個漩渦中,在看似平靜的湖面上,據說有活了百年以上的紅色鱗片的魚精在水底游動……
  • 第十章 
    ��37
    ��舒子寅又回到閣樓上去住了。她作出這個決定讓洪于無法理解。自從她住進與紅于的臥室相連的密室以後,洪于對別墅裡連連發生的恐怖事件甚至有了好感,因為正是在這種驚悚的氛圍中,舒子寅的氣息離他越來越近。這是一種讓他既不敢親近又無法離開的氣息,有點像他讀書時對一個高年級女生的感覺,他只能在放學的路上將她的背影一路送回家門。奇怪的是,洪于現下的年齡比舒子寅大了差點一倍,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感覺他無法解釋。
    ��那天早晨,舒子寅提出要回到閣樓上去住時,他看出她一夜沒有睡好,她忐忑不安的樣子,說話時也有點回避他的目光。這種狀態使洪于既緊張又興奮,他感覺到他們的距離正在靠近。昨天晚上他就感覺到這點了,他們查看了二樓的空房間出來后,舒子寅在樓梯上差點跌了一下,洪于扶住她,再繼續往前走時,洪于的手就一直摟著到她的肩臂,他感到她的皮膚涼爽細滑。回到房間后,舒子寅並沒有立即進到密室去休息,而是在他的房間裡坐了一會兒。罩在她身上的黑色長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時的那一件,絲質的幽幽的黑光襯得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脖子雪白。他們一時沒有了語言,一陣沈默過后,她進到密室休息去了。
    ��早晨,舒子寅卻意外地提出要重回閣樓去住。“我喜歡那裡。”她說,“並且,伍鋼和小胖子在那裡監守了這樣久,也沒有可怕的事再發生。我回到那裡寫作會快一點,尤其是夜裡寫作時,打開窗,湖上的風吹來挺舒服的。”
    ��洪于對此非常的不愿意,心裡一下子空蕩蕩的若有所失。但是,他不能反對她的決定,從一開始他就意識到,對她不能有半點勉強的。
    ��雪花和梅花對閣樓作了次大清潔。伍鋼和小胖子也如釋重負,他們又可以回到各自的地方睡好覺了。幸運的是,閣樓上一連幾天平靜無事,舒子寅在那裡白天寫作晚上睡覺,彷彿真的有了一個世外桃源。洪于放心不下,有時半夜起來到走廊上看看。整座別墅無聲,他甚至走到上閣樓的樓梯口,在那個舒子寅曾經遇見上吊的女人的過廳裡,他開了燈查看一番。有天半夜,他正在查看時,樓梯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幸好他一眼認出那是舒子寅,才避免了一場驚嚇。原來,舒子寅聽見閣樓下有動靜,大著膽子起床到樓梯口來張望。當她看見是洪于在巡視時,她用眼神表達了她的感激。“沒事。”洪于對她揮揮手說,“快去休息吧。”
    ��舒子寅穿著睡衣站在樓梯上方,身體的線條隱隱可見。她對著樓梯下端的洪于說︰“你也去休息吧,不會有什麼可怕的事發生了。”
    閣樓上很平靜,舒子寅回到床上躺下后想,真的不會發生什麼了嗎?她不敢肯定,但她知道必須回到這裡來了。如果繼續住在與洪于一牆之隔的密室,她感覺很可能發生自己不能控制的事情。人的心中都有另一個自我,舒子寅認識她,她本能,激情,對一切充滿好奇心並且膽大妄為。
  • ��然而,閣樓上的平靜是短暫的。已經發生過的各種恐怖事件足以證明這是一座凶宅。如果說,以前發生的事大多是在暗黑之中顯現,讓人還存在是否是錯覺、幻覺之類的想法,那么,在明亮的燈光下讓人看得清清楚楚的恐怖事物,便讓人無法解釋了。
    ��這個可怕的時刻是在午夜時分到來的。這天晚上,舒子寅在書房裡寫作。由於這晚上思惟特別清晰,不知不覺便寫到半夜了。整個閣樓上除了她的呼吸和筆尖在紙上劃出的“沙沙”聲,周遭是凝固般的寂靜。
    ��突然,書房的門似乎有輕微的響動。舒子寅怔了一下,本能地向門口望去,由於只有書桌上亮著台燈,門的方向半明半暗的看不太清楚。她“叭”地一聲開亮了室內的大燈,雪亮的燈光下,她看見書房門已經被推開了一條縫。她正在猶豫需不需要走過去看看,一只手突然從門縫中伸了出來,準確地說,從門縫中伸進來的是一只裸露的手臂。這手臂直直地伸向室內,這人的身體和肩膀彷彿被卡在了門縫外面似的。在這驚悚的瞬間,舒子寅的意識彷彿中斷了。她楞楞地看著這條裸露的手臂,從指尖到小臂上的肌肉,它是慘白而僵硬的。從修長的手指看,這是女人的手和手臂,只是它此刻沒有血色,連指甲都是慘白的。在僵硬的手指之間,夾著一張長條形的紙,那張紙在空中抖動著,轉眼便從僵硬的指間滑落在地板上。
    ��這段時間有多長,幾秒還是幾分種?舒子寅無法確認了。她感到頭腦處于一段空白之后,血液才重新開始流動的。在這時她才能夠抖動著發麻的嘴唇發出了一聲慘叫。
    ��在明亮的燈光下,那條僵硬的手臂從門縫中退了出去。只有一張雪白的紙遺落在室內。
    ��舒子寅記不清自己是怎么坐在地板上的了。她俯過身去,拾起那張紙,看見了紙上的文字,這不正是以前的女佣娟娟寫給家裡的信嗎?舒子寅剛住閣樓時,從一本畫報中發現過這封沒有寄出去的家信,后來這信便莫名失蹤了。而今夜,一條僵硬而蒼白的女人手從門縫中伸進來,將這頁信扔在地板上。
    ��這是魂靈顯現嗎?這個據說是在兩年多前悄悄出走或失蹤了的女佣,或許已經不在人世,她是想用這封遺留在這裡的書信引起人們的注意?
    舒子寅慢慢地站了起來,雙腿一直在發抖。她扶住牆壁對自己說,不要怕,不要怕,即使真有魂靈又怎樣呢。她一步步向門邊走去,她為自己的勇氣叫好。她拉開了房門,外面的小客廳黑漆漆的。她開了燈,沒有任何人影。她走到樓梯口,對著漆黑的樓梯下方叫道︰“有人嗎?她的聲音過后是更加的寂靜。
    ��這一下,她的勇氣仿佛像氣球泄氣一樣突然用完了,在這空蕩蕩的夜半的閣樓上,恐懼從牆壁上、天花板上、樓梯上等各個方向向她包圍過來。她再也撐不住了。她用僅有的力氣對著樓梯下方發出了顫栗的大叫︰“來人啊--”
    ��夜半的別墅是死一樣的寂靜,以致她的這聲呼號在樓道和走廊裡碰撞著,發出孩子學舌般的回聲。
  • ��38
    ��人死后到底是一種怎樣的狀態?這一這可怕的事件讓舒子寅對此認真思量起來。首先,她確定從門縫中伸進來的手臂是一只已沒有生命的手臂,明亮的燈光下她看得清清楚楚,蒼白的、僵硬的手臂、手掌和手指,這只女人的手臂悄無聲息地從門縫中伸進來,現實的空間彷彿被這只手捅了一個洞,讓舒子寅看見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訊息。另外,舒子寅確定這只手臂與以前的女佣娟娟有關係,因為那伸進門縫的僵硬的手指間夾著一頁信紙,這頁娟娟留在閣樓的信失蹤后又由這只蒼白的手送回來,足以說明娟娟已死並力圖與她生前的世界發生一些聯繫。
    ��這可能嗎?人死后真能顯形並且能在一些偶然的條件下撞進現實世界的門縫嗎?這是一件始終無法確認的事,根本原因在于人死不能復生,在每一個生命進入那道黑漆大門之后,他(她)的訊息便永遠消失了。因而,關於人死后的狀況我們只能猜測,沒有證人,沒有通道,只有無盡的想像與迷茫。舒子寅看過一些西方的研究資料,那些充滿好奇心的學人也只能從一些經歷了短暫死亡又活過來的人身上搜集訊息,其中多數人據說都發生過“隧道體驗”,這就是在走向死亡的時候,發覺自己正在穿越一條黑暗的隧道,直到看見隧道盡頭出現燦爛的光茫。遺憾的是,這些能講述死亡感覺的人都在猝死后又活過來的人,因而他們只能講出死亡瞬間的感受,而無法經歷死后的情形。矛盾的是,如果他們在死亡的路上永不回頭,他們當然會知道得更多,但是,這“知道得更多”對活著的人卻沒有了意義,因為那樣他們便永不能與我們交流了。
    ��那么,從門縫中伸進來的僵硬的手臂是不是一種例外呢?如果這是一種兩個世界的交流模式,舒子寅感到便不那么害怕了。因此,當洪于聽見她的慘叫聲跑上閣樓時,她已經從最驚恐的狀態稍稍鎮定下來。
    ��“女人的手臂。”洪于緊張地思考著,以現實的邏輯分析道︰“這別墅裡就那么幾個女人,走,看看她們去。”洪于是冷靜的,他認為這次恐怖事件能從住別墅的女人中找出破綻。
    ��舒子寅將信將疑地跟著洪于走下閣樓,在樓梯上遇見了正跑上樓來的伍鋼,這個警覺的家伙果然如洪于所說,“睡覺時都睜著一只眼睛”,樓上的動靜將睡在底樓房間裡的他也驚醒了。洪于簡單對他講了剛才發生的事。伍鋼聽完后楞了一下,身子慢慢地往下蹲,竟一屁股在樓梯上坐了下來,舒子寅看見他的肩膀有點發抖。
    這種恐懼在伍鋼身上是從沒有發生過的,洪于奇怪地問︰“你怎么了?這么一點兒事就嚇得你撒尿嗎?走,跟我去女佣的房間看看。”
    ��女佣們從睡夢中被一個個叫了起來,對主人一行半夜三更突然到來她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她們都穿著小褂子,背心之類的內衣,有的要想披上外衣時也被洪于止住了。她們的手臂光潔、飽滿,洪于逐一地掃視著連她們的指甲也不放過,他要舒子寅逐一檢查她們的手和指甲,看看有沒有塗抹過什麼的痕跡。舒子寅心裡明白,洪于一定是認為剛才那蒼白僵硬的手臂是活人偽裝的。洪于這樣推測有他的道理,因為他沒在現場看見那手臂,舒子寅相信那絕對不是偽裝可以做到的,那確是一只死人的手臂,僵硬中還有點腫脹,蒼白中有一些暗紅色的尸斑。
  • ��“好,沒事了。你們各自回房休息吧。”洪于對女佣們說。幾個女孩儘管很納悶但不敢多問,木莉的眼中有些驚恐,桃花卻笑嘻嘻的覺得好玩,梅花和雪花的臉上掛著狐疑,她們或許第六感到這夜半的別墅裡又出了可怕的事。
    ��洪于、舒子寅和伍鋼從走廊來到底樓客廳的時候,牆上的掛鐘正敲出“當當”兩聲金屬感很重的聲音,凌晨兩點了。洪于要伍鋼到別墅外面去查看一番,伍鋼猶豫著答應了。
    ��洪于和舒子寅一起上樓,他伸出一只胳膊半擁著她,她沒有拒絕。她知道此刻如果沒有她在場,洪于也會感到恐懼的。男人在這種時候總是很勇敢,她感到他的手臂上傳出的力量。別墅像深潭一樣的靜,他們的腳步聲從底樓一直響到三樓。經過洪于的房間時,洪于建議她還是回到密室去,她說不,她說如果真有鬼魂也許並不是太可怕的事。洪于只好陪她走向走廊盡頭,推開一道門,穿過狹長的過廳,踏上了通向閣樓的樓梯。
    ��閣樓上,小客廳和書房裡的燈還是亮著,只有臥室是黑暗的,一切還是他們離開時的樣子。他們在書房裡坐下,舒子寅說︰“其實,不用懷疑女佣們的,我敢肯定,剛才那只從門縫中伸進來的手絕對不是活人的手。”
    ��洪于的全身一震,下意識地向門口看去,“你是說,真是鬼魂了?”他吃驚地問道。
    ��“我無法解釋。”舒子寅說,“只是,你這裡以前那個叫娟娟的女佣肯定是死了,她留在這裡的那頁信才會忽隱忽現。”
    ��洪于從書桌上拿起那頁信紙看著,他的手有點發抖。這頁失而複得的信就是由那只僵硬的手從門縫中丟進來的,真是不可思議。
    ��兩年多前,娟娟在這座別墅裡一夜消失了,當天晚上,魯老頭聽見過島邊有船動的聲音,天亮后大家推測是有人來接她走了。但是,大家無法解釋這個女佣為何不辭而別。從她這封沒有寄出去的家信看,並沒有顯示出任何在離開這裡的意思。
    “我認為娟娟沒有走,是死在這裡了。”舒子寅堅持這樣認為。
    ��她走到窗口,裡見樓下有幾只手電光在晃動。她慢慢辨別出是三個人在島上巡視,是伍鋼、小胖子和魯老頭三個人。
    ��洪于也站到了窗口邊,望著下面晃動的手電光,他說︰“你怎么會肯定娟娟是死在這裡了呢?”
    ��“我的感覺告訴我的。”舒子寅理了理被夜風吹亂的頭髮說,“並且,我認為伍鋼和我有一樣的認識,你沒發現他很恐懼嗎?你看,他將小胖子和魯老頭都叫醒來和他一起巡視,他以前可不是這樣膽小的。”
    ��這時,夜風將書房門“砰”地一聲碰上,真像是外面有一只手將它拉上似的。
  • 39
    ��對島上的搜查毫無結果,大家各自回房睡覺。別墅裡歷次鬧鬼,都不會查出痕跡的,尤其是這一次,伍鋼完全明白了,他們彷彿看見了舒子寅所說的那只僵硬的手臂曾經像藕一樣白皙光滑,捆她的繩子在那手臂上一勒便是一道紅印……兩年多了,她找回別墅來了。
    ��已經是后半夜了,伍鋼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心裡還有點哆嗦。他關上房門,看見床腳邊還躺著死蛇一樣的繩索。剛才,桃花正被捆在這床上,樓上的動靜打斷了他的遊戲。他趕快給桃花解開繩索,讓她穿上衣服回到她的房間去。自從木莉的事被洪于知道后,洪于便嚴厲地警告過她,別再和女佣胡鬧了。“你到犀牛島上去怎么玩都可以,”洪于板著臉說,“再和女佣亂來,你小子就不是人﹗”伍鋼從未看見洪于發這樣大的脾氣,他猜想這都是舒子寅對他影響。看得出來,洪于對這個女人很尊重很順從的。伍鋼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幾年前在這島上,伍鋼是自由的,洪于從不過問他和女人的事。當時這裡有五個女佣都是由伍鋼去勞務市場上找來的。五個十七、八歲的女孩由伍鋼管理,他給她們分派工作,發放工資,她們的信件都由伍鋼代寄--這些信一封也沒寄出去過,伍鋼扣下這些信,目的是不讓她們和家人取得聯繫,以免將這裡的情形透露出去。這樣,這些女孩對于家裡來說幾乎算是失蹤了。
    ��伍鋼給五個女孩重新命名,分別叫雪花、梅花、桃花、菊花和荷花。洪于的母親于老太太當時也住在這裡,她也認為這樣取名叫起來更方便。那個叫荷花的女孩本名就是娟娟,伍鋼將“荷花”這個名給予她恰入其份,娟娟是個清純的女孩。
    ��在那些漫長的夜裡,除荷花外,伍鋼逐個占有了四個女孩。他將她們的手腳捆起供他玩樂,這個模式,是他在監獄裡經常夢見的。在洪于花錢放出他之前,他已在監獄裡呆了六年。他是因羈押人質罪和故意傷人罪被判15年徒刑的。進監獄后,在外面的女友與他分手了,接著傳來的消息證實這個騷娘們跟上了另外的男人。伍鋼氣得切牙切齒。晚上,在散發著糞桶臭味的牢房裡,他夢見自己將這個女人五花大綁起來蹂躪。
    ��從監獄裡出來后,才知道開公司的父親已自殺了。洪于說他答應過他的父親要幫助他,從此,伍鋼便跟上了洪于。他佩服洪于的神通廣大、講義氣,為這種人他伍鋼願意兩肋插刀。
    ��在搬到別墅來之前,伍鋼已結識了一些女孩,但都很快離開了他。她們忍受不了他的粗暴。沒有辦法,伍鋼必須將她們捆起來作愛才能興奮,這是他六年的監獄之夢,離開這個夢他就成了廢物。
    ��到別墅后,伍鋼的這個愿望得到了實現,因為這些女孩是沒法跑掉的,四周是茫茫的湖水,她們只能在這個島上聽天由命,由哀求,哭鬧而最終變得麻木。洪于的夫人住在三樓,對底樓夜裡發生的事幾乎沒有察覺。
    荷花之所以是伍鋼最後才佔有的對像,是因為她當時是洪于夫人的貼身女佣,伍鋼擔心她的傷痕引起夫人的注意。另外,四個女孩先后被他征服,他也感到滿足。
  • ��出事那天有點偶然。本來,他規定四個女孩輪流到他房間過夜的,那一夜輪到菊花,可這個女孩子卻來了例假,他獨自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了荷花的樣子,當天下午,荷花站在凳子上擦窗戶時,他看見短裙下的腿時心裡就動了一下。
    ��伍鋼敲開了荷花的房門,說是有事要問將她帶到了他的房間。關上門以後,他抱住了她,並說可以給她加工資來安撫她。但荷花太烈了,掙扎中還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伍鋼一拳將她打倒在床沿,然後扒光她的衣服,用繩子捆住了她。事后,他讓她回房時說︰“以後只有聽我的話,才會好受點。知道不?”荷花眼神楞楞地回房去了。
    ��大約半夜過后,伍鋼隱約聽見別墅的門響了一聲,他迷迷糊糊的沒有太在意,過了一會兒,他才突然想到有可能出事了,他起身跑出房間,別墅門已經打開了。他急忙跑到湖邊,在水中看見了一個黑影,他跳下水將荷花拉到島邊,但荷花的眼睛翻動了幾下便閉上了。
    ��見荷花已死,伍鋼回到別墅取來了她的全部衣物,然后用一只小船將她運到了大湖中的那一座荒島上。他將她連同她的衣物埋在了荒島中,然後放心地搖船回到別墅。這樣,本名叫娟娟的這個女佣便一夜消失了。魯老頭當夜聽見過船的響動,這正好證實娟娟是被人接走了。
    ��今夜,伍鋼躺在床上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他十五歲起就在江湖上混,他右手的兩個指頭就是在十七歲那年被一個黑老大砍掉的,他記得當時是為爭奪一家賭場的保護費引起的爭斗,一年過后,他闖進了鬧市區一家茶樓的包房裡,用火藥槍抵在那個黑老大的太陽穴上扣動了板機。他看見那個黑老大像一頭笨熊一樣倒在了地上,鮮血濺到牆壁上像一幅神祕的圖案。這以後,他成了當之無愧的黑老大,鮮血和殺人從不會引起他的驚恐。而今夜,這個兩年多前死去的弱女子怎么會讓他感到背脊發冷呢?
    �他回憶起兩年多前的那個夜晚,在離這裡不遠的那座荒島上,他在靠近水邊的蘆葦叢中埋下了她,他看見她卷縮在土坑裡像一個嬰兒。他用鐵鏟將土拋下,泥土像雨點一樣打在她的身上,一會兒就看不見她的身子了。這時,伍鋼發現她的一只手臂還豎在土面上,好像在指著他似的。他趕緊加快掩埋的動作,直到將坑填平。他用雙腳在鬆軟的土上踩了踩,這裡很潮濕,他想她很快就會腐爛掉。太陽再次升起時,少了一個人對這個世界根本不算什麼。
    ��伍鋼跳下床,再次到門后檢查了一下已鎖緊的房門。他從沒相信過鬼魂,但今夜出現下閣樓上的手臂卻使他恐懼,那只女人的手臂僵硬而蒼白,並且有點腫脹,這顯然是被水泡過的痕跡。伍鋼小時候聽過女鬼的故事,據說她的報復可以輕易地讓兇猛的漢子七竅出血而死,想到這裡伍鋼打了一個冷顫。

  • ��40
    ��這天后半夜,洪于在閣樓上和舒子寅聊了很久。舒子寅要他回憶一下,以前別墅裡出現女人的黑影和夜半哭聲,是發生在娟娟失蹤前還是失蹤后。洪于肯定地說,是發生在娟娟失蹤以後,不過當時湖上確實淹死過一個女遊客,儘管是在景區那邊,離這裡很遠,但別墅裡的人都聽說這事了。當天晚上,洪于的妻子藍小妮便在樓梯拐彎處看見一個穿黑裙的女人,一轉眼便不見了,據說淹死的女遊客穿的就是黑裙子,因此,如果那是鬼魂的話,也不會是失蹤的娟娟,而應該是那個女遊客。
    ��“我也穿著黑裙子,你害怕嗎?”看見洪于一直有點緊張,舒子寅故意嚇唬他。
    ��“哦,不,不。”洪于勉強笑了一下。舒子寅的黑裙在后半夜的燈下閃著亮光,幸好她的面容有如天使,洪于感到被她吸引真是有點魔幻。
    ��“不管怎樣,這別墅裡的怪事確實與死人有關。”舒子寅平靜地說,“你想,先是娟娟失蹤,我估計是死了;接下來是湖上淹死了人;再后來,一對男女遊客在別墅空置期間,因借宿死在這裡;最近,木莉的妹妹水莉又因翻船淹死了。除去最早淹死的女遊客外,其餘的死人都與這座別墅有關係,如果真有魂靈,這別墅出現些哭聲和影子也就不奇怪了。”
    ��“你相信鬼魂?”洪于點燃了雪花,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
    ��“以前不相信。”舒子寅說,“包括到這裡聽見夜來哭聲和在黑暗的樓梯口撞見吊死鬼時,我都沒相信過鬼魂。我知道人有各種各樣的錯覺、幻覺,我甚至推測這別墅因為有鬧鬼的傳聞,而讓人人都接受了這種心理暗示,包括我在內,住在這裡難免疑神疑鬼。但是,今夜從門縫中伸進來的那只手臂將我的想法改變了。當時燈光明亮,我的思惟非常清晰,那只肯定是死人的手臂逼迫我承認一個現實,這就是鬼魂是存在的,只是很少人遇到罷了。我想讓我看見,主要有兩個原因,一個娟娟留在閣樓的信是被我發現的,二是上次我們去荒島時,我看見過一根人的遺骨,那遺骨被水沖刷得很白淨,好像是人的腿骨,我現下推測,那可能就是娟娟的遺骨。只有這樣,這個女孩才會來找我,也許她想透過我傳遞她已死去的訊息。”
    ��“荒唐。”洪于竭力迴避著這個可怕的事件,“如果真是娟娟的魂靈,她為什麼不走進來告訴你一切呢?”
    ��“也許,她是怕她的樣子嚇著了我。”舒子寅已沈浸在自己的設想中,“只是我不知道,魂靈顯形時,是以她生前的樣子出現呢,還是死后的樣子?從門縫中伸進的手臂看,顯然就是死后的樣子。”
    ��這時,樓梯上突然響起了腳步聲,“咚咚咚”,在后半夜的別墅裡,這腳步聲讓人汗毛直立。
    ��洪于和舒子寅緊張地對視了一下,同時站起身走了出去。這時,腳步聲已經在上閣樓的樓梯上踩響了。
    “是我。”輕脆的女孩的聲音。
  • ��走上閣樓來的是雪花和梅花。她倆說,剛才主人一行突然在夜半叫醒她們之后,她們便知道一定是別墅裡又出事了。但這次很奇怪,主人和舒子寅仔細看她們的手臂,讓她們百思不得其解。之后,她倆一直睡不著覺,她倆便起床聚在一起交談。她倆還去敲過桃花的房門,但桃花睡著了,屋裡沒有動靜。她倆又去敲木莉的房門,聽見木莉在屋裡低低地哭泣。開門后,木莉說她的妹妹來找她了,就在隔壁房間裡,但走不出來,她們姐妹倆已能隔著牆壁說話。木莉所說的隔壁是女佣所住的第五個房間,一直是空著沒人住的。木莉的話讓雪花和梅花嚇得發抖,她們便決定上閣樓來對舒子寅講一講,不然她倆便不敢再在房中呆下去了。
    ��“第五個房間?”舒子寅望著洪于,顯然是想知道這房間以前住過什麼人。她的敏感讓洪于震驚,因為這正是以前娟娟所住的房間。
    ��“木莉聽見那空房間裡有什么動靜呢?”洪于問道。
    ��“不知道。”雪花說,“她只說她妹妹在那屋裡隔著牆壁和她說話。”
    ��這是一個讓人驚悸的夜晚。他們再次走下樓去,洪于打開那間空置的女佣房后,展現下舒子寅眼前的是一張小床、一張條桌,簡潔的室內藏不住任何祕密。
    ��又去敲木莉的房間,她也許能講出點什么。奇怪的是,剛剛還在哭泣的木莉,在雪花和梅花上閣樓找舒子寅這段短短的時間內,竟然呼呼大睡了。房間敲得很響也沒有動靜,只好叫梅花拿來鑰匙開門。走進去一看,木莉和衣倒在床上,緊皺的眉頭讓臉容有點扭曲,喉嚨和鼻腔裡發出很沉的鼾聲,這樣多人擁進房間,她居然沒醒過來。
    ��洪于搖搖頭,表示一切明天再說。在三樓他再次勸舒子寅別回閣樓去了,可舒子寅堅持要上閣樓去休息。“沒事的。”她說,“如果真有人的魂靈,我反倒不害怕了。”
    ��洪于回到自己的房裡躺下,他的頭腦裡紛亂無比。天快要亮了,可是關燈后屋裡卻更加黑暗,他知道這一陣漆黑過后,黎明便會慢慢穿透進來。他想到了舒子寅,一個人在閣樓上不害怕嗎?她也許是故作膽大,其實心裡害怕得很呢。不行,得上去陪陪她,到天亮再睡吧,畢竟今夜發生的事太讓人心驚了。
    ��洪于走出房間,走廊上的燈他剛才故意留著的,朦朧的光使走廊很深遂。他擔心自己的腳步聲讓舒子寅受驚,便在上樓梯時先叫了一聲︰“子寅。”但是沒有回應。
    ��他走上閣樓,又叫了一聲“子寅”,仍然沒有回應。他輕輕推開了臥室的門,床鋪整潔,但沒人,床頭燈幽幽地亮著,一條長長的黑裙搭在椅背上。這時,他聽見了“嘩嘩”的水聲,臥室盡頭的毛玻璃上,映出舒子寅正在浴室裡沖澡的身影。
    ��那一刻,洪于感到幻覺般的一陣暈眩。那條絲質的黑裙在椅背上閃著黑亮的光,而黑裙的主人在毛玻璃后面與水花交融著,優美的線條隱隱可見。這是真實的嗎?洪于第一次對真實產生了疑問。
  • 第十一章 
    ��41
    ��早晨8點30分,洪金走進空蕩的會議室的時候,冷小莉正在往大花瓶裡插花。她的頭髮很別致地挽在頭頂,穿著一件紫色旗袍,襯得她的身材高挑而又性感。
    ��“今天會完之后,你可得好好陪陪老爺子。”洪金走到她身邊說。
    ��“不,老爺子不喜歡我。”冷小莉忽閃著眼睛說,“上次你讓我留在別墅陪他,結果讓我尷尬。”
    ��“那是我考慮不周,沒想到老爺子在別墅裡那樣謹慎。”洪金說,“今天不同了,是在我的公司裡,你這個接待部主任要有信心啊。”
    ��洪金一邊說,一邊將手伸進了她的旗袍開衩處,在她渾圓的大腿上撫摸起來。冷小莉停止了手上的插花動作,仰起頭說道︰“你把我摸想了,怎么辦?”
    ��洪金湊在她的身邊說︰“你今天將老爺子侍候好,晚上我獎賞你。”
    ��“不,晚上你又和那個大奶子在一起。”冷小莉說,“我恨死她了。”
    ��洪金知道她又和薛英吃醋了。這個胸博高聳的辦公室主任跟了他好幾年,其實他已經沒多大興趣了。“別逗嘴了。”洪金說,“你已經是我的人,計較那多干啥。”洪金不想給她解釋什麼,他需要的是順從。
    ��“聽你的,洪總經理。”冷小莉酸溜溜地說,“別把我忘了就行。”
    ��冷小莉繼續插花,又仰起臉問︰“幾點鐘開會。”
    ��“9點正。”洪金拍了拍她的屁股準備離開。
    ��“老爺子來得了嗎?”她又問。
    ��“你這是什么意思?”洪金說,“老爺子辦事從來準時。”
    ��“我是說,老爺子的那個姓舒的女人夜夜銷魂,早晨可能起不了床吧。”冷小莉說。
    ��“你猜錯了。”洪金說,“據我所知,老爺子和那個女學子、到現下為止還是朋友關係。當然,正是這種關係才特別危險,搞得不好,老爺子有可能再次離婚而娶她作老婆的。”
    ��“不會吧,老爺子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冷小莉疑惑地說,“並且老爺子現下的那個空姐老婆,你不是說一座城裡也挑不出幾個嗎?”
    ��“那當然。”洪金說,“不過,老爺子這次對那個女學子的認真勁讓人搞不懂。是女人都有機會,你今天想法試試,看看老爺子心裡究竟在想些啥。”
    ��洪金離開會議室后便直奔湖邊的碼頭,薛英已經等在那裡了,這個年輕性感的辦么室主任倒是很盡職的。洪金看了看表,差10分9點。
    ��“老爺子不會忘記今天的會議吧?”薛英問。
    ��今天的會議是一次在別墅開集團高層會議時定下來的,洪于說省上投資上億擴建國道連接景區的道路,這是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是發展景區的重大機遇。因此,他為旅遊公司定下了這個中層干部會議,全面研究景區工作,並且,他表示要親自參加。
    ��“這種事,老爺子才不會忘記呢。”洪金對薛英說,“尤其是我們公司,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忘得了嗎?你看,船來了。”
    ��伍鋼駕著的快艇出現在湖面上,洪金舉起手向遠處示意。
    洪于走下船來,洪金親熱地走上前去叫“二叔”。這種稱呼他只能在這時叫,等一會兒到了會議室,洪于是不接受這種稱呼的。他從來說公司裡一切公事公辦,洪金熟悉他管起經營來是六親不認的。
  • ��“洪董事長好﹗”薛英禮貌地招呼道,伸手去接洪于的公文包,洪于擺擺手拒絕了。
    ��洪于的臉色不太好,顯得缺少睡眠,洪金想,難道冷小莉猜對了嗎?他現下還不知道別墅裡昨夜出現死人的手伸進門縫的事。
    ��會議室裡已坐滿了人。冷小莉站在門口,看見洪于走來時,便雙腳並攏優雅地一彎腰說道︰“洪董事長好﹗”
    ��洪于認出了這個十七、八歲的高挑女孩,正是上次副省長來這裡時陪著喝酒的幾個女孩之一,她當時坐在洪于身邊,在男人們的醉酒嘻戲中,她和幾個女孩脫得了一絲不掛。此刻,這個女孩穿著優雅的紫色旗袍。叫人很難與當時的情形相對照。
    ��“你?”洪于略略一怔。
    ��“我叫冷小莉,公司接待部的。”冷小莉莞然一笑,盡量讓聲調很柔,並且帶點磁性。
    ��會議開始后,冷小莉去給洪于倒過幾次茶水,可洪于卻突然變得像是看不見她似的。有一次,甚至對她做了個不耐煩的手勢。洪金走了出來,在門外低聲對她說,老爺子談起經營來,他的講話是不允許任何干擾的。他要冷小莉別介意,並不是洪于對她個人有什麼不滿。“中午喝酒時,你再好好表現吧。”洪金低聲說道。
    ��會議開到中午1點才結束。洪金陪洪于來到一號別墅用餐和休息,這裡是景區接待頂級客人的地方。然而,洪于卻拒絕喝酒,他讓洪金去將公司財務資料統統拿來,他簡單地吃點東西之后,便要查看一遍。冷小莉已換上一身白色休閑裝,V形領口處露著很深的乳溝。她想,老爺子今天怎么成了工作狂了?
    ��餐后,冷小莉將洪于領到了一個大房間,一張大床,裡面是毛玻璃隔出的浴室,桌上已放著一大疊財務資料。洪于在皮椅上坐下來,桌面的正前方對著落地窗外的湖水,冷小莉恰到時機地給他送上了茶和雪茄,然後便懂事地坐到外間去了。
    ��洪于的神經在各種數字中游走了一會兒,打了一個深深的呵欠,睡意不可阻擋地襲來。昨夜因閣樓上的恐怖事件一夜未睡,他感到頭腦很沉了,便拉上窗帘,和衣躺在了大床上。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聽到了有人洗澡的水聲。是舒子寅的身影,那個像夢一樣的身影曲線優美,時而舉起手臂,撩動著一頭的長髮。閣樓上異常安靜,除了“嘩嘩”的水聲,便是洪于站在門外的呼吸聲。這道門只被他推開了一條縫,他是在這條縫中看見這一幕的。洪于一時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是走進房間去還是趕快離開閣樓?他本來是擔心舒子寅怕才上樓來陪她的,沒想到推門時浴室的毛玻璃給他畫出了一幅夢幻般的圖畫。他的心跳著,猶豫再三還是輕輕下了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然而,“嘩嘩”地水聲還在繼續,洪于睜開了眼,這是在什么地方呢?窗帘低垂,光線很暗的房間裡只有浴室亮著燈,毛玻璃上映出一個女人的身體,在蒸騰的水霧中,那身體輕輕扭動著,乳房和臀部的曲線像是一幅畫。一種渴望像漲潮一樣慢慢進入洪于的身體,他貪夢地欣賞著,直到水聲停住,冷小莉半裹著一條浴巾出現下浴室門口,洪于才對自己身處何處恍然醒悟。
    ��“對不起,把你驚醒了。”冷小莉莞然一笑說,“天氣太熱,我進來沖了個澡。”她說話時雙手緊捂在胸前,彷彿那浴巾隨時會滑落似的。
    ��洪于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好,他望著這個女孩,她皮膚上的水珠在燈光下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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