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愛座上的冰山美人

時間是3月14日
中午回到台北.搭306公車回家.一路站著.到了南京三民站.
一位年約18歲.長髮及背纖細的日系美少女緩步上車.
清純秀麗的臉龐上齊眉的大波捲留海.
完美的瓜子臉七頭身的黃金比例.
連雪白亮澤的肌膚都彷彿透著光!!
上了階梯後.她環視車廂.也掃過我的視線.
然後聚焦在我身後的博愛座.
先一個箭步過去.再優雅的坐下....
從穿著的品味.儀態和舉止.
直覺應該是個教養嚴謹的好家庭出身的好女孩.
車行到南京公寓站.一對爺孫上車後.一位至少有60歲以上的阿嬤.
氣喘吁吁的敲著車門.提著兩袋菜."拖"著很不靈活的雙腿.
吃力的"爬"上車.
看阿嬤搖晃的身軀.我下意識的回頭:
原本專注的看著老阿嬤和公車階梯憤戰的長髮美女.
也本能的仰起眼眸.這是我和美女第二次的眼神交會.
不到一秒的短暫交集後.她像是無意識的別過臉.
然後把目光投向車窗外.茫然的眼神.仿若世外.............
幹!!超美的!超有架式.超有教養.超像麻豆的!!
美女都這樣不食人間煙火嗎?
一回過神.我馬上衝向前幫阿嬤把菜提上來.
正當我為自己因分神而延遲了幫她的時機.感到內疚時.
阿嬤卻回應了一個令人心疼的表情.
那表情的語言.像是在表達一份歉意:
(非常抱歉!因為我的行動不便.害車子停那麼久.....)
一位被歲月刻畫了滿臉風霜的長者.在獨力完成了
"老殘爬行記"的演出後.還以卑微的心情來面對整車的觀眾...
老爺爺扶著阿嬤在一旁"站著".車也開始動了.
心裡正五味雜陳.眼睛又不自主的飄向那位長髮美女.
她正側著臉.斜著眼.瞄著神情未定的阿嬤在安置地上的兩袋菜.
發覺我在注視她.撇了我一眼.又別開了臉.
同一時間.南松山站既將抵達.沒等她停好她的視線.
我已經移向前準備刷悠遊卡.眼尾的餘光和耳邊的聲音也同時交織著.
那畫面是:在美女後面一位中年婦人起身要讓座給阿嬤.
引起了一陣騷動.
我聽到老爺爺給阿嬤勸坐的聲音.阿嬤的感謝.
和包蔬菜的朔膠袋嘎拉嘎啦的響聲.
到站了.下了車.想回頭.又覺得多餘!
連同我只有兩個人下車.而博愛座上坐著的.不管是男是女.
至少有一半是青壯年人....
白髮蒼蒼的老爺爺佇立的身影.
從車窗外看過去.顯得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