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並不知道阮瞻心�所想的,只是很快樂的和阮瞻走在一起。他們每天都這麼一路走回離公司不遠的公寓�,然後一起准備晚餐,吃過晚餐後又一起洗碗、看電視,就像小夫妻一樣。雖然只這樣過了一個星期,但足以讓小夏的心�甜蜜著,特別是每晚睡覺時一想到他就睡在小客廳的沙發上,總是覺得非常安全和滿足。
她總是讓房間的門開著,這樣她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阮瞻的身影,反正如今是冬天,兩個人睡時都蓋著厚厚的被子,不用擔心走光。
其實她的色心有點希望阮瞻會走光,起碼讓她看看他的身材有沒有料!
“那個──”她睡不著,也知道阮瞻沒有睡著,雖然他躺在沙發上不動。他睡覺可真安靜,安靜得讓人心疼了,總覺得象要隱沒在黑暗�一樣。
“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被你父親收養的嗎?”她想了解他,壯著膽子問。因為在黑暗中,互相看不清楚臉,她才敢問。
阮瞻動了一下,沒說話。
“好吧,你不想說就不說,我只是要──”她沒說下去,心想萬�果然沒說錯,女人就是這樣,一對某人感興趣,就想挖出人家祖上十八代。其實她只是模糊的聽萬�說過阮瞻的身世,很想了解一下,溫暖一下他而已。不過如果他不想說,她也無所謂,反正她覺得阮瞻是好男人,讓她感到安全的男人,那麼她也不必知道他的過去。
兩人沉默著。
正當小夏以為阮瞻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阮瞻卻突然坐了起來。
“我五歲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被家�人扔掉了。”他簡明扼要地說。
小夏的心緊揪了一下,不知說什麼好。他說得那麼簡單,好像自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貨物。這讓她很心疼,因為他那種平靜而無所謂的語氣,仿佛也是這麼看自己的。
“然後我被一只路過的鬼,千�迢迢送到我父親那�。”阮瞻繼續說,“我不知道他怎麼知道的我父親,又為什麼把我送給他老人家。”
“路上──很辛苦嗎?”小夏擔心地問。
“還好,當時還小,也就那麼過了。”阮瞻竟然輕笑了一下,“如果用來騙女孩子,好像有點資本似的,畢竟可以說成是吃過苦的人哪!”
沒有吃的、晚上趕路、白天睡在荒郊野外的陰寒處,不僅要提防人、還要提防鬼,陰陽兩道的欺淩,長途跋涉,還有什麼是不苦的?
“所以你對鬼有好感,不想輕易對付他們是嗎?”小夏並沒有害怕之感,只想起阮瞻平時的態度。
“也許。”這個他倒沒想過,今天小夏一說,他也意識到,自己的自我封印也可能有這方面的原因。
“那麼你父親收養了你後,那只鬼去了哪�?”
“不知道,他消失了,我再沒找到過他。”阮瞻有點惆悵,覺得今晚的自己突然很多話。
“他是好──鬼,可惜我沒見過他。不然我要謝謝他,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你,那我也早死了很多次了。”
“你不怕?”
“我為什麼怕?是他救了你,也間接救了我不是嗎?”小夏說:“我只遺憾當時不認識你,那樣你就不只萬�一個朋友了。”
阮瞻沒說話,可是很想跳下床去擁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