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旭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加快了腳步往車站趕去,今天對付那兩只鬼耗費了她一晚上的時間,到現在連晚飯都還沒吃,得趕緊回家,奶奶一定准備了一大鍋鮮美可口熱氣騰騰的番茄煎蛋面等她消夜!想著自己最愛的煎蛋面,鐘旭忍不住流了一串口水。
去車站的途中要路過一個24小時營業的超市,鐘旭停下腳步,櫥窗里的電視正重播著白天的新聞,漂亮的女播音員語氣凝重:「據警方透露,本市近日發生的人口失蹤案尚在調查中,另據可靠消息稱失蹤人數已上升至10人。」
鐘旭嘆口氣,左右看了看,隨後走到前面的一個公話亭前,掏出電話卡插了進去,播了一串號碼。
一陣嘟音後,一個女聲從電話那端傳來:「你好,XX市公安局!」
「失蹤的那十個人在石頭巷41號那幢舊樓里,你們快去吧!」
「什麼?喂?你是誰?喂?」
完全不理會電話那頭的萬分詫異,鐘旭迅速地掛了電話,她可不想給自己惹事,跟人打交道比跟鬼麻煩,若不是不忍心看這些無辜的人死無葬身之地,她才不打這多余的電話。
鐘旭連打了兩個噴嚏,埋怨老天怎麼給個這麼壞的天氣,搞得她又冷又餓,只好對著雙手不停呵氣,三布並兩步往車站趕去。
顛簸了半個多小時後,總算到家了。
鐘旭的家在一個普通的居民院里,一幢七層高的混凝土樓房,陳舊老式,與周圍華麗峻偉的高級公寓格格不入。住在這里的是這座城市里最普通不過的一群人,工人、雜貨鋪的小老板、出租車司機,還有那些工作了二十年卻還是個小科員的知識分子等等等等。鐘旭就是在這樣一個毫不顯赫的環境里出生,長大,還算平安地過了二十三個最平凡也最不平凡的年頭。
這個時候,守門的刁老爺子早就鑽進熱被窩了,這老頭兩杯小酒下肚,睡得比豬都沉。晚歸的人一般只能給自己家打電話叫家人下來開門,否則整晚也別甭想進自己家門。就這個問題,起初院里居民意見很大,無數次強烈要求讓刁老頭下課,只可惜,這老頭子是居委會頭兒錢大媽的侄女婿的表叔,沖這層關系,刁老頭兒穩坐釣魚台,心安理得的享受每月500塊的輕松錢。對此,大家雖心有不甘,卻無計可施,久而久之也就習慣成自然了。
鐘旭繞到大門東邊的圍牆下,三下兩下爬上牆頭,稍一用力就輕巧地越過三米高的圍牆,每次回來晚了,她都是以這種方式回家的,方便的很。
從圍牆上下來穿過一片草坪,往左一轉就到了她住的三單元門口。如今所有的鄰居都關燈就寢了,整個院子安靜至極,只偶爾聽到一兩聲貓兒狗兒叫。
用鑰匙開了房門,一股熟悉的香味迫不及待地鑽進鐘旭的鼻子,反身輕輕關好門之後,她就像解放了一般,連蹦帶跳地往廚房竄去。
「回來啦?」鐘老太埋頭往熱氣騰騰的鍋子里加鹽,頭也不抬地問道。
「再不回來我就餓死街頭了!」鐘旭沖鐘老太扮鬼臉,跑到灶台前拈了兩片火腿腸塞到嘴里。
「行了行了,被跟這兒添亂啊。出去飯桌邊兒等著去!」鐘老太把裝著火腿腸的碗從鐘旭手里搶了下來,把她趕了出去。
鐘旭吐了吐舌頭,乖乖的走到客廳,放下背包往牆角一扔,舒服地往沙發上一躺,輕松地哼起喜歡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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