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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客”女孩　渴望嫁人

閻勤民 撰文




是一次夜間的電話諮詢。

　　“我可以找您談談嗎？”這是個女子低沈的聲音。

　　“當然可以。你得先說清楚你的背景，比如年齡，身份

，職業，什麼地方人。你有什麼心事想找我談。”我抽著煙說。




我住在北京郊區。24歲。沒有職業。是個當過‘小姐

’的女孩。我喜歡上一個男人。他比我大20歲。他是有老婆

、有孩子的人。你說我們這種關係能不能維持下去？”

　　她語音特別低沈，顯然很煩惱。我經常看到歌廳門前徘徊的濃妝豔抹的小姐，但從沒和這類人打過交道，心�便有點好奇。我請她把事情講得詳細一點，這樣我才能瞭解這些人的生活和這些人中間發生的故事。


　　“我18歲從老家出來當小姐。您想知道‘小姐’是幹什麼的嗎？就是負責接客。”她低聲說：“‘接客’就是陪著客人上床。幾年來我接過無數客人，從13歲到73歲的男人。這個錢好賺，賺越多越想繼續賺，就像吸毒上了癮似的。我現在渾身是病，可是也存了一大筆錢。後來我在那些客人當中結識了這個男人。他錢不多，可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他發誓說他是真心愛我。我因為他也就不再接客了。”

　　我只是低聲哼著，注意她說出些什麼。

　　“……他家�有妻子，有女兒。他愛他的妻子，愛他的女兒，他說離開她們不可能。”她咽了口唾沫接著說：“有一天，他說他心理上承受不了這種不忠於家庭的事，就把我和他的事全告訴了他老婆。這事公開後，他老婆服毒自殺過一次。我也持刀自殺過一次。因為這事對我和她都傷害很深

。”

　　“事後，他老婆說想見我一面。我就壯著膽子跟他去見了她。”她接著說：“進了門，他老婆拉住我的雙手親切地笑道：‘小妹妹，我能接受你，能接受這個事實。只是求您給我一點時間，讓我的心能轉過這個彎，好嗎？日後我們共事一夫，好嗎？’她這話的意思我明白：她屈從了。她害怕家庭因此破碎。她不想讓孩子失去父親。她這一招比打我罵我讓我更難受。我很難堪，很楫飽C”

　　“可是我不能撒手。我是個極端自私的人。”“放了這個男人，我沒辦法活，因為我愛他愛得真心真意；但是不放過這個男人，他老婆沒辦法活。您說我們這種三角關係真的能維持下去嗎？我心�很慌。求求您指點我吧！”

　　“能不能講講你父母的情況？”

　　“我不想回答這問題。太傷心。”

　　“你長得很漂亮嗎？”

　　“別人認為我漂亮，但我覺得我很醜陋。”

　　“你對你的過去和未來有什麼看法？”

　　“我知道，我是垃圾�最髒的垃圾；我知道，有些男人是禽獸�最壞的禽獸。沒有男人會要我；我也不會嫁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