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冤鬼路作者最新作:棟力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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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odo,祁雲飛直視著張真宏的眼睛,話雖然很輕很溫柔,但是卻說得很快很堅決:你還記不記得你昏過去前看到了什麼?打傷你的凶手?

      張真宏用一種無法抑制的恐懼眼神朝小三望了一眼,點點頭道:是的,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長得很像小三的鬼。  

    鬼?小三?祁雲飛滿頭霧水地看看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隻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的小三,換了個問題道:那你有沒聽到貓貓的叫聲?

      張真宏道了:有,那是我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我怎麼會忘掉?

      祁雲飛道:這就是了。雖然我們也很不相信,但是如果當晚風大雨急,周圍的道路那麼泥濘,依照常理必定會留下凶手的痕跡,可是那凶手好象是會飛的一樣,方圓十里出了你和那個人的足跡竟在也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這裡面一定存在著某個巧妙的轉換關節,而凶手很可能是利用了這個關節……

      飛飛,張真宏第一次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很抱歉,我一句都聽不明白。

      但令他驚奇的是祁雲飛看上去反倒比他更驚訝他居然聽不懂這些話。祁雲飛道:那我說直白點好了。由於周圍沒有其他任何足跡,只有你跟那具屍體在一起,因此……雖然不忍,他還是說了出來:警方懷疑你與這樁謀殺案有關。

      開玩笑。張真宏漫不經心道:這年頭警察都傻得掉渣了,在宿舍樓內還有什麼泥濘地的?他們分明是抓不到凶手想陷害人。

      他這句話剛說完,flyincat已經忍不住叫了起來:宿舍樓?你昏倒的地方明明在藝術館前面的草地上啊!

      什麼?!張真宏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真真切切地他看見在他面前的三個人都點著頭證明他昏倒的地方的確不是在宿舍樓。 

      不可能!張真宏大吼一聲,伸出手直直地指著flyincat,神情極端憤怒:你……你為什麼……我對你那麼好……

      flyincat知他誤會了,忙搖手道:不關我事啊,我也不認為你是凶手,但是警察他說……

      張真宏咬牙切齒道:你說謊!

      這句奇異的開場白使flyincat接下來要辯解的話全逼到肚子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說謊……我說什麼謊了?

      張真宏道:我有可以證明我在宿舍樓下遇到鬼的證據!

      房間裡一片寂靜,flyincat朝祁雲飛和小三看看,聳聳肩道:好吧,你說是什麼證據?我這裡也有證據呢?飛飛和小三是在我之後最先到達現場的人,你知道,他們兩個都不會說大話的。

      張真宏道:我的證據屬於最有證明力的現場證據。而證據的關鍵就在小三那裡!

      小三愕然:又關我什麼事?
           
            張真宏道:就在我遇見鬼的前夕,雖然底下的走廊是沒有燈光的,但是宿舍上面可都是間間房都亮著燈,所以我能清楚地看見小三的那個宿舍,你們也都清楚,只有小三的宿舍是走廊上可以看見的。而當時我看見的是只有小三你一個人坐在電腦邊,其他的人都不在房子裡。我說得對不對,小……
  • 張真宏突然停住了口,因為他分明瞧見,祁雲飛和另外兩個人交換了一個極其古怪的眼色。只聽祁雲飛慢慢地說出了一句話,說實在的,張真宏從沒有聽過他的嗓音這麼低沉這麼嘶啞:dodo,其實,你去拿紀念光盤後不到一分鐘,我們這棟宿舍樓就停電了,--一直到明天的早上。

    6.
      在那一瞬間,似乎受到了霹靂的正面襲擊,張真宏只覺自己跳得迅猛的心臟猛然靜止了,臉開始變得冰涼,這種冰涼從頭迅速地傳到了腳底,小三和flyincat見他的面色驀然灰如塵土,都吃了一驚,不約而同後退了兩步。 

      小三開口只叫了一聲:dodo……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昨晚的死氣張真宏挺過來了,可是這個才是對他最致命的打擊。 

      只有祁雲飛絲毫沒有動彈,靜靜地站在那裡保持著和他對望的姿勢。 

      張真宏努力抬起眼皮,艱難地吐出一句話:你……你沒騙我?

      祁雲飛道:你知道我從來不說假話的。

      張真宏道:那你認為是我在說假話?

      祁雲飛一愣,尋思著這個問題實在難以回答。 

      張真宏見連祁雲飛也抿著嘴不說話,很明顯大家都傾向於警察那邊的證據,張真宏絕望地看了一眼祁雲飛,二話不說突然衝出了門外。

      dodo!小三一緊張,也趕緊跟了上去。 

      flyincat轉頭剛要追,祁雲飛在後面道:不用去理他了,讓他自己好好靜一會兒吧。

      flyincat回過頭來道:飛飛,dodo不可能說假話的。

      祁雲飛沉思道:那你的意思是警察在陷害dodo?

      flyincat登時語塞:……好像也不可能。我頭腦裡都亂成一片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祁雲飛微微一笑道:所以我叫你不用去管dodo,難道你沒發現,dodo已經看出來了嗎?

      flyincat莫名其妙道:他看出什麼來啦?

      祁雲飛緩緩地道:既然他本人說的是真相,警察也不可能作假證據,那麼答案就只剩下一個——說謊的是事實。

      flyincat站在那裡,好半天轉不過彎來,既然是事實,為什麼會說謊呢?他想再去問祁雲飛,可是祁雲飛早已走得不見人影了。 

      小三自認自己跑步的速度不錯,尤其是長跑,次次班裡考1000米都是他遙遙領先,而張真宏,肯定是搖搖晃晃把身上肥肉抖啊抖地來到終點線的最後一名。可是今天完全掉了個個兒,小三半中途憋著一口氣提速了三次,張真宏的身影依舊還是一個小小的黑點。遠處漸漸出現了一棟白色的建築物,帶著賞心悅目的純潔和天真,淡然地俏立在熟悉的地方,那是他們的宿舍樓。小三猛地停住了,就在宿舍樓前的草地上,張真宏正跪在那裡,頭垂得很低,幾乎碰到了地面,兩隻手緊緊地抓著那些草皮,幾乎將整塊草皮都掀了出來。 

      小三上氣不接下氣地來到他的身後,先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難過地道:dodo,別這樣,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相信你說的話,一定是警察出了問題。飛飛他也太過分了。

      不,張真宏道:警察沒有錯,飛飛也沒有錯,我也沒有錯。

      小三愕然了:難道是我的錯?

      真宏立起身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道:是事實的錯。那天我一進院子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我來不及發現就遭到了襲擊,如果我不那麼遲鈍,早點發現的話……

      等一下,小三正聽得不得要領:你還沒有把昨天晚上怎麼受到襲擊的情況告訴我呢?
  • 張真宏醒悟道:對啊,我還沒跟任何人談起過呢,估計飛飛和貓貓也是一頭霧水吧。當即將昨晚發生的事描述了一個大概,小三又問了一下周遍的情形,沉默良久道:我沒發現什麼不對啊。

      張真宏道:那種不對勁直接來自靈魂深處的悸動,不身臨其境很難發現的。

      小三道:那你到底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呢?

    張真宏道:那麼我問你,你以往走進宿舍樓的大門所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小三很快地答道:蹭腳泥。

      張真宏白了他一眼道:能不能拜託你省略掉你的那些不良習慣?

      小三尷尬地一笑:那我說直接上樓梯不更是廢話了?

      不。張真宏道:關鍵就是在這裡。
    7. 
      張真宏問道:你平時進了宿舍樓,必定不會在走廊上逗留,而直接上樓梯的對不對?

      小三驚詫道:dodo你沒事吧?怎麼問的都是些廢話?

      張真宏不理,自顧自道:可是那晚急著上去玩傳奇的我在進了宿舍樓了後,卻並沒有直接上樓梯,而是在走廊上停住了,甚至還有時間朝上面的宿舍樓望了一眼。這是為什麼?

      小三道:你不是說了嗎?因為你遇見了那個……長得像我的凶手。

      張真宏搖搖頭道:不,那個是我後來遇見的。 

      小三道:我想起來了,你說走廊上沒有燈,漆黑一片,你看不見樓梯,自然只有在走廊上站住了。

      張真宏沉重地點點頭道:那個,就是整個晚上最大的不對勁!

      見小三仍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張真宏只好繼續開導他:宿舍上面沒有一間沒有燈光,而走廊卻黑得連樓梯的方向都辯不清,是不是?

      小三道:是啊,可能是走廊上的電線短路引起停電,這很正常啊,沒什麼不對勁。

      張真宏嘆了口氣道:我再問你,根據物理上的原理,光線一共有幾種運動方式?

      小三掰起手指數道:我知道的就只有三種:直射、反射、折射……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住了,臉上的神色僵在半途,就像是不相信自己說出的話般,張真宏只是看著他並不接話,良久,只聽小三長長地吁出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果然,那個是整個晚上最大的不對勁。如果你在沒有看清樓梯的方向時就已經發覺了,那麼或許你就不會受到死氣的襲擊了。
            張真宏伸出一隻手指著那棟美麗的白色的建築物,略帶著悲哀的語音道:所以說我遲鈍了。就算走廊停電,但是在這個如同四合院一樣的大樓裡,上面宿舍所散髮出來的光線足以將這棟大樓周圍照亮--走廊根本不可能黑到連一絲光都看不見。事發當晚,就像有人在走廊和宿舍之間放置了一道絕對的連光線也穿透不過的屏蔽�,我看見的,根本就是現實中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現象,甚至,連海市蜃樓裡也不可能存在的現象!!

      那棟本來美麗如瑪利亞的建築此時的微笑卻顯得如此的蒼白和無力,周圍是猶如地獄般的恐懼和戰慄,從骨髓底子裡滲出的那種害怕,在這艷麗的陽光下無邊無際地散開。 

        傳說幻境?小三喃喃道。 

      張真宏悚然回頭道:你說什麼?
  • 小三已如死人般的臉色緊緊地對著白色的宿舍樓:違反物理常規,將人引入而不自知的幻境,除非有外力的破壞,否則無法逃脫它所設下的結界,dodo,這些,只有傳說才有能力做得到。而你所看得到的場景,也只有在傳說幻境中才有實現的可能。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有第二種可以解釋的答案。

      張真宏終於咀嚼出了小三話中的第二層含義:你是說,我們學校裡存在有傳說?隨後搖搖頭道:不可能,我這幾天就呆在宿舍裡做作業,上網,連吃飯都是叫外賣,幾乎就沒下去過,有什麼理由傳說會找上我呢?

      小三愣著,沒有接話,腦海里卻清晰地浮出了flyincat那充滿警告和嚴肅的面容:你難道沒聽說過嗎?關於棟力無限的一個古老的禁忌--你知道的,高高從來不開玩笑的。他告訴我有這個禁忌卻不肯告訴我禁忌的內容,你不覺得這裡有古怪嗎?不是他有苦衷便是棟力無限裡面一定隱藏著什麼天大的還不為眾所知的秘密。 

      高高……小三痛苦地閉上眼睛,身為棟力無限的前站長,你就是這樣的盡你的職責嗎?看見死氣在侵蝕dodo的性命你也堅持置身事外嗎?

    8. 
      遠處,急促的警笛聲由遠而近向宿舍樓逼來,小三變色道:壞了,警察來了,dodo你快走,我來拖住他們。

      張真宏搖頭道:逃又逃得了哪裡去?我既然是清白的,不如坦然面對,自然會給我個公道。

      小三急道:但是這種怪誕的事警察哪裡會相信呢?你跟他說傳說,他反而以為你是精神病呢,你還是先走為妙。

      張真宏道:我沒有證據證明我不是凶手,他那邊也沒證據證明我就是凶手,他不敢拿我怎麼樣的,況且如果我走了……

      他突然頓住不說,平素和張真宏早已心意相通的小三立刻猜破了張真宏的後半句沒說出來的話:如果他真的是死氣所追蹤的目標的話,那麼他一走,傳說必定會按捺不住,從而顯露出它的廬山真面目。 

      小三道:雖然這樣說,但是危險性太大了,狗急會跳�,你離開了它的結界,傳說可能會提前對你痛下殺手,除非……

      他的話說到這裡就停住了,因為警察們小跑著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居首一位還是一個比較年輕的警察,他先向張真宏和小三出示了他的證件,然後對手臂上還插著針頭的張真宏道:你就是張真宏嗎?現在我們正調查你們學校發生的一起謀殺案,請你跟我們回去一趟。

      小三臉色十分難看道:我抗議,警察先生,照規例,除非特別緊急的重大情況,就算警車也不能在教學區鳴警笛的。你們程序已經違法,我們拒絕接受。

      儘管受了粗壯的頂撞,但是那個警察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道:我了解你們的心情,不過我這次來也許可以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法醫的屍體檢驗報告已經出來了,那名死者死亡的時間並不是在昨天晚上,而是在兩天前或者更久的時間。所以我們現在已經撤消對張真宏先生的指控,但是他作為證人,還是有回去協助我們調查的義務。 
  • 兩天前就已死亡?! 

      張真宏和小三不由同時大吃一驚,兩人對望一眼,事情的真相之路已經越來越明顯了。死亡時間超過一天,屍體就會出現腐爛的味道,尤其當天正下著大雨,更是容易加速屍體的腐爛,而那個時候,張真宏卻嗅不到一絲異常的氣味。警察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那話語中分明暗示了這樣一個含義:那是一具經過兩天其中還有整整一個晚上雨水浸泡卻絲毫沒有出現腐爛的屍體。又是一個完全不符合物理常規的現象!除了非人類的力量,再也沒有其他可以解釋的理由了。 

      張真宏心中一動,朝那警察點點頭道:好的,我回去跟你們調查。說著朝旁邊還來不及反應的小三使了一個眼色。 

      小三見張真宏心意已決,倒不好阻攔,他怔怔地看著張真宏上了警車,風馳電掣而去,暗道:dodo,你的調虎離山計真的能成功嗎? 

      雖然張真宏已有安排,但是小三心頭壓著最重的那塊大石卻是flyincat所說的話,不查個水落石出,恐怕他無法安下心來去調查張真宏遇襲的事。 

      他首先來到校園一處比較僻靜的角落,找了個ic卡電話亭,瞅瞅四處沒人,立刻拿起話筒,飛快地撥了一串電話號碼。電話那頭響起了悠長而節律均勻的聲音,不久,一個聲音低沉的男人聲音接起道:喂,找哪位?

      小三突然覺得自己的手有些顫抖,手心在不斷冒汗,他強自鎮定了大約一分鐘,電話那頭似乎以為他斷了,不斷在發問,小三終於開口道:是獸獸嗎?我找鬼版版主獸獸。
    9.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才道:小三嗎?為什麼這麼稱呼我?

      小三道:我找你是為了問鬼版的一些事的。獸獸,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從高高時代就開始接任鬼版版主的吧?

      ……是,我接任鬼版版主有什麼不妥嗎?

      不……老版主phenix沒跟你說過什麼?一些關於他自己或者是……棟力鬼版的秘密?

      ……小三,這個秘密我不能告訴你。

      獸獸,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小三不是一個喜歡打聽人家隱私的人。這次是因為發生了天大的事情,我不得不,也可以說棟力無限不得不要求你的幫助。

      什麼事情?說得那麼嚴重,會嚇到我的。

      你應該知道dodo遇襲的事了吧?

      是的。怎麼?難道他遇襲跟棟力無限跟鬼版有關係??

      目前不清楚,但是我希望你能把這個秘密告訴我。除非你忍心dodo繼續有生命危險。
           
            小三,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關於phenix連續被十三個女生飛的秘密我真的真的不能告訴你,因為我也是趁他酒醉才套出來的。我要對他負責。

      …………………………你已經說出來了。
  • 小三哭笑不得地掛掉電話,獸獸(unicorn)還是那樣的一本正經,看他的態度如此從容,果真是不知道關於鬼版的禁忌了,那麼phenix應該也是不清楚的,否則以他這麼負責的個性,不會如此疏忽。難道禁忌的內容真的只掌握在高高的手中嗎? 

      小三走出電話亭,抬起頭來看了看天空的太陽,刺眼的陽光把他的眼睛照得眯成了一條縫。事到如今已經無路可走,只有去問高高了,他的手裡是唯一的一條線索。 

      電話的那端,聽見小三掛了電話,獸獸悵然若失地還拿著話筒,聽著裡面枯燥的忙音,久久不發一言。 

      是誰打來的電話?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 

      獸獸回醒過來,把電話掛下道:是小三。

      那女子漸漸走近,擺脫了裡屋的黑暗,可以看見一張甜美異常的臉和一雙動人的大眼睛,穿著一套華麗的長裙,只是在那臉上滿布的卻是冷漠的表情,讓人一看就覺得不敢親近。 

      那女子聽見是小三打來的電話顯然有些失望:他發現了那件事嗎?

      獸獸搖搖頭道:應該還沒有。我們不必對此抱有幻想了,如果高高不鬆口的話,沒有人能夠知道的。

      那女子身軀微微一顫,隨即黯然低下頭去,低聲道:你真的不反抗嗎?獸獸,我們真的不去……

      怎麼反抗?獸獸猛然回過頭來,怒容滿面道: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他不是和我們同類的,我們根本就打不過他!

      那女子抬起頭來大聲叫道:難道我們就要這樣躲著過一輩子嗎?難道……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哽咽了,她蹲下身去,用手在地上抹了一把,朝獸獸張開哭道:難道我們要永遠過這樣無奈的日子嗎?我已經無法忍受了!藉著門外射來的依稀的陽光,可以看得見那女子兩隻手上滿沾著粘稠的鮮血,正滴滴嗒嗒往下掉著。 

      獸獸見了那些血,臉色也不由陰沉起來,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小鳥,我何嘗不是和你忍受著同樣的痛苦?可是我們都要有信心,遲早都能發現他的弱點的。我獸獸已經對天發誓過,一定要把鬼版恢復成原來的模樣!鬼版是我們倆的鬼版,我要讓他知道,我和你才是真正統治這個鬼版的版主!

      那名被稱作小鳥(wangyx)的女子似乎並不甘心,朝獸獸大喊道:你的功力已經大進,難道還不足以跟他一拼嗎?我們還能跟他耗得了多久呢?

      獸獸喃喃道:我的功力?他突然舉起右掌,輕輕擊在電話上,頓時,電話連同下面的整張花崗岩所做的桌子在不動聲色中化為粉末。 

      他的實力遠不是我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的。獸獸若有所思道:小鳥,你不要忘了tina是什麼下場的。

      一聽到tina這個詞,小鳥的神色迅速變得灰暗起來,她無力地垂下頭去不再接話,只聽得獸獸繼續道:tina的實力和我們相比差距如何你也很清楚。不到絕對把握我絕不出手。就讓tina成為橫亙我們眼前的一個鮮活的例子吧。

      他轉過身去扶起已經俯伏在地上的小鳥,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道:小鳥,相信我,我會讓你幸福的,我們會一直開心地在一起的。

      小鳥將滿手的鮮血輕輕地涂滿了獸獸的整個臉頰:我的幸福就是這個。

      獸獸微微地笑了:我會讓你一輩子幸福的。
  • 10.
      高高早在去年就已經畢業了,憑著過人的能力和獨特的魅力,幾乎是不費力地來到了一家最好的跨國公司管理層工作,聽說現在天天輕鬆得就在發愁怎麼減肥。想起高高將近2米的身高,以及他不動聲色瞬間可以發怒的驚人威力,還記得前幾年在棟力無限改革會議上,他一把將近千元的瓷具摔在了主席台前,震住了與會所有人,棟力改革的方案最終得以通過,才有了今天來之不易的繁榮。想到這裡,小三心裡有點發秫,但是事關張真宏的性命,不得不前來詢問。時間似乎早了些,高高還沒有上班,公司的門衛懷疑小三是抄電表的,死活不肯讓他進入,小三只好坐在台階上無聊地等待。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在公司的大門口處出現了談笑著的人群,摩肩擦踵的景象令疲憊的小三眼前一亮,他趕緊站起來,睜大眼睛開始辨認,照理,以高高的身高簡直是鶴立雞群,一眼便能望見。可是眼前的這些人身高都差不多,小三有點失望,難道高高今天沒來上班,還是……小三的心裡驀然劃過一個念頭,他的眼神開始逐漸陰沉下去。 

      想不到當年名震網絡管理高層的一代站長也有躲著人走的時候啊!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在小巷的末端傳出,冰冷而充滿譏諷,小三靠著�角,正嘲笑般地望著小巷的出口方向。 

      前面一個正在匆匆走著的高大的人影驀地一震,終於停住了步伐,慢慢地回頭來對著小三苦笑了一下,魁梧的臉上滿掛著無奈的表情。正是前站長高高(absgao)。 

      小三料得沒有錯,張真宏遇襲事件傳出後,高高已經料到flyincat定會把禁忌的事告訴張真宏和小三,而他們其中的一個遲早會過來找他。他今天下班一看見小三坐在外面就知道大事不妙,於是抄後門逃跑,但是沒想到小三也很快識破了他的計策,接著趕來。 

      高高,我沒想到你這樣,dodo怎麼說都是你的手下愛將……

      小三話還沒有說完,高高已經一揮手打斷道:不必再說了。他一舉手一投足仍然還保留著當年當站長時殺伐決斷時的氣勢,本來怒氣洶洶的小三也不由住了口。 

      高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我不會告訴你的。

      小三接道:就算dodo性命不保?

      高高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軟化:就算dodo性命不保!

      小三的嘴角邊立刻地,很快地浮上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眼裡充滿了仇恨般的冷酷:只為了保住你自己的性命?

      高高聽見這句話身軀不由微微一震,他抬起頭來恰好跟小三的眼神針鋒相對:小三,把你激將法這套收回去!無論你怎麼說,我都是不能說出這個禁忌內容的!

      小三不再接話,而高高也不約而同選擇了沉默,二人便在這烈日烤炙下於這條孤陋而偏僻的小巷為了一個人的性命而靜靜地對視,互相解讀著對方眼裡那股永遠不融化的寒意,霎時,周圍的空氣也凝結了,萬物仿佛停止了運動,時間被定格在兩種完全不同的堅定當中。 
  • 良久,小三終於打破了這難忍的沉默,他閉上眼睛不再看高高,似乎那對於他而言只是一個值得憎恨的東西。他回過身去才重新睜開了眼睛,淡淡地道:就算棟力因此而被顛覆?那是他的最後一個問句,說完,小三不等高高有任何反應,大步向前離開。 

      在他身後的高高卻怔住了,這最後一個問如同一個重錘擊在他的心上。 

      小三……高高開口叫道。 

      小三遲疑了一下,然而還是緩緩地轉過頭來,只見高高的臉上現出一種怪的表情。 

      小三心中一跳,是這種表情了,當年他摔那套瓷具時臉上就是如同今天一樣地果敢而堅毅,那是最認真時候的高高,也是絕不會說謊時候的高高。 

      他終於願意說出那個禁忌了嗎?因為dodo和棟力? 

      只聽高高緩緩地道:棟力無限,從三年前開始,這四個字本身便代表著不詳的死亡的含義。棟力無限BBS不是普通的BBS,它絕不是純粹為了所謂校園中的交流而繼續下去的,它現在的存在意義是為了封印住一個獨屬於棟力的禁忌。如果有人觸犯了這條禁忌,便會付出血的代價,甚至,連整個棟力和棟力上的人都要為之獻出生命的權利,因此,這個禁忌又被稱作血之禁忌 

      小三忍住內心的恐懼,果然,如同flyincat所言真的存在有傳說般的禁忌,他喃喃道:血之禁忌?那麼它的內容是?

      高高陰沉著臉道:不能告訴你!

      小三怒容頓現,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高高冷冷道:小三,你還沒明白過來嗎?

      什麼?小三並沒有停下步伐,卻聽得高高以前所未有的清晰聲音在一字一句道: 
      血之禁忌的內容便是----不能說出這個禁忌!!
    11.

      跟小三相反,張真宏在車上的時光過得十分愜意,他從未這麼威風八面地風馳電掣從路上經過,他想吹口哨,但是車裡異乎尋常的沉悶氣氛制止了他的衝動。案子恐怕不僅僅是一具不會腐爛的屍體那麼簡單,能讓身經百戰的警察們個個面現愁容,他們一定掌握著一些不能泄露出去的內幕,張真宏暗自揣摩著,旁邊坐的那年輕警察卻忍不住了,問道:你們學校有沒有關於這次殺人案的什麼傳言? 
            我被打個半死,好容易醒過來就被你們弄走了,就算有傳言我又有可能知道嗎?對警察如此低的智商大為不滿的張真宏,忍住想白他一眼的衝動,淡淡道:是有的。不過校園裡就是有些八卦的人喜歡亂吹,搞點什麼亂七八糟的故事出來,這次的說法跟以前的那幾個老故事幾乎雷同,沒什麼好講的。

      那警察道:怎麼可能呢?這麼離奇的案件,而且我們趕到時,你們學校已經有人在那裡守了半天現場了,只要稍微細心一點,不可能沒發現的。
  • 果然有這個玄機,張真宏決心開始套話,他悄悄湊近那警察道:有沒發現我不敢亂說,因為這件事大家從來沒見過,說法各一,而且這次你們搞得陣勢太大,校園裡現在人心惶惶的,就算知道誰又敢講出來啊?

      這番含混不清的說話立刻引起了那警察的共鳴,他連連點頭道:那是那是,我們壓力也很大啊,這種大案辦不下來,我們責任很重的。那照你說,我們要想從校園裡獲得線索是不可能的了?

      張真宏笑吟吟道:死者是我們學校的學生,而最了解事情經過甚至知道凶手是誰的人必定也在學校裡面,如果放棄這條路子,恐怕真的就要成死案了。

      那警察不解道:但是你剛才說……

      張真宏接過那警察的一支煙抽著,吐著煙圈慢慢道:按常規方法當然是問不出來的,如果真要讓他們說出來,除非……

      那警察忙搖手道:不行的,上面查刑訊逼供查得很嚴。

      張真宏哭笑不得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要讓他們說出來,除非打心理戰,擊潰他們的顧慮防線就ok了。

      那警察道了:怎麼擊潰呢? 

      張真宏道:很簡單啊,他們必定以為他們不說可以瞞過去,如果你可以證明他們當時在現場完全有可能注意到你說的異常情況的話,他們如果不作證就說不過去了。 

      那警察連連點頭道:那是,我還沒有想到。張真宏見那警察口風已經鬆動了,趕緊長嘆一聲道:唉,真是飛來橫禍啊,我也很希望你們快點破案,這樣我才不會再受到生命威脅。我住院後,好多人都來看望我,他們有些是了解死者情況或現場的人,也對我說了很多話想證明我是無辜的,可惜我當時頭腦亂哄哄的,也不知道哪些是真那些是假,只好暫且聽著咯。

      那警察忙接問道:那有沒有人跟你提起過看見現場的屍體有血的痕跡?

      張真宏知道到關鍵之處了,他緊張地思考了一會兒,故作輕鬆地道:;有,全身只有兩處傷口是流血的,就是他那兩雙眼睛。其他的就好像沒有看見。張真宏說的是實話,他在暈過去之前那人從兩眼流出的兩道血河給他的刺激最大。 

      那警察喃喃道:那就更離奇了。我們十五分鐘後就過來了,難道那血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不見了?

      張真宏一頭霧水道:什麼變不見了?

      那警察脫口而出:那具屍體裡面根本沒有任何血液,全身上下充斥的是一種粘稠噁心的象唾沫一樣的淡黑色液體--那是一具沒有血的屍體,難道這還不夠離奇嗎??
  • 12.
      phenix家裡的電話響個不停,但是並沒有人接。phenix已準時出去去做一件他認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此刻,他正開著車駛在郊外的大路上。他的最終目的地是和平永久墓園。 
      這是全國唯一一家五星級墓園,所有的地板、建築、墓碑全部由名貴的進口大理石鑿成,使人一進去就可以迷失在高貴和典雅中。這裡的收費也貴得驚人,最小的一塊地也要8000美元,而phenix買的地是墓園中最大的,整整花了他80萬美元。那裡埋葬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甚至可以毫不諱言地這樣說:他是為了他們才活在這個世上的。 
      phenix下了車,捧著鮮花,拾級而上。他每次來這裡都很傷感,因為這裡是唯一無法使他忘掉三年前腥風血雨日子的地方。如果有可能重來一次,他寧願是自己長眠在墓碑的下面,從而避免忍受生的痛苦。 
      高高?phenix怔住了,在那座最巨大的白色墓碑前鐵柱般地立著一個人,正低頭默哀著。 
      高高,你怎麼來了?不用上班麼?phenix走上前去,和高高並肩戰立著。 
      高高抬起頭來嘆了一口氣,指著旁邊一塊空地道:我是特地來給我們兩個選地方的。就在這旁邊吧,大家住得也近,彼此也方便。
      phenix淡淡笑道:小三找你了?我們不是早就料到他會來的嗎?
      高高道:小三不值得我憂慮,憑他能查出什麼來?你很久沒有回去校園了吧?
      恩。phenix輕輕點了點頭,高高出神地望著山的那邊道:契約所設下的結界受到一股強大力量的撞擊,多處出現裂縫,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phenix沉吟道:他不可能逃得出契約的掌控吧?
      高高道:不是他,是外來的力量,所以才更值得害怕。
      phenix問道:那你認為是誰向dodo下毒手的?
      高高出神地望著山的那邊,道:反正不會是他,他不會做這麼自失身份的事。既然結界出現裂縫,那麼校園裡有殺人能力多得是呢。
      phenix道:既然不是他做的,那就不關我們什麼事了。現在只有以不變應萬變,如果結界破了,那就是說edward臨死之前的預言是真的了。
      高高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喃喃道:二十年一輪迴的靈媒介質再度轉生,恐怕校園裡面又要遭到滅絕般的衝擊了,我倒寧願他不要轉生的好。
      phenix靜靜地道:但是只有靈媒介質出現,我們才有打敗他的勝算啊,這是你說的,不是嗎?
      高高微微笑道:請注意我說的話,是勝算,不是必勝的把握。雖然在歷史的對決中靈媒介質勝多,但是我們不要忘了二十年前的例外,血流成河不算,還間接造成了今日的災難。老天的心事沒有絕對的,所以我們是時候給自己安排條後路了。
      高高悲傷的調子引起了phenix的傷感,他走上前去,用手輕輕撫摩著墓碑上的一個個名字,edward、weixiaobao、first、depall、castpoting和hallelujah,一共六個人。當年風雨同舟親密無間的同伴卻被迫陰陽相隔。phenix痛苦地道:為什麼?為什麼當年只留下我們兩個人?生存對於我來說,要比死亡更可怕。有時,我真的喪失了存在下去的勇氣。我應該代替edward死的,我不該讓他捨身救我,他的女朋友剛剛懷上孩子……說到最後,phenix已泣不成聲。 
      高高沉沉地道:站起來,phenix!我們活著不是我們所能選擇的權利,我們是代替和連著他們六個人的份共同活著的,那是我們的使命。你忘了?我們答應過他們的,絕不能在他們的墓前哭,因為他們最大的遺願是看見我們來到這裡露出勝利的笑容。說著,在他那堅毅曲線所包圍的臉上,卻悄然劃過一滴大大的淚珠。
  • 13.

      張真宏巧妙地套出了這個案子的最大疑點後,立刻守口如瓶,警察局沒有辦法,只好把他放了出來。又坐著警車一路開路地回來學校,張真宏真有衣錦還鄉的感覺。更令他感到欣喜的是,在距離校門口還有三百多米的那個十字路口上,小三正獨自站在那裡,臉上帶著一如既往滿足的微笑,這個笑容幾乎也在暗示,小三調查出了他想調查的東西。 
       
      張真宏下了車,小三沒有迎上去,仍只是站在遠處笑著看著他,張真宏會意,對警察道:“我到這裡就行了,有同學來接我,我跟他一起回去。” 

      待警車走遠,張真宏立刻急不可待地跑向小三,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叫道:“調查得怎麼樣?調查出什麼來了嗎?” 

      小三點點頭道:“調查出一大堆問題來了,看來果然如同我們所測,在這個學校裡面有一個秘不可測的傳說存在。但是這個傳說為什麼直到今天才開始殺人卻無法查出。” 

      張真宏打斷他的說話道:“你先告訴我傳說是什麼。” 

      小三道:“還不清楚,它隱藏得太深了,如果不是這次湊巧死了一個人,可能根本沒人能發現得了它。我調查的主要精力放在跟你一起的那具屍體上。那個死者叫龍亦謙,是我們學校大二的學生,前幾天剛剛買電腦上了網,在棟力無限註冊的帳號叫做"weish” 

      “weish?”張真宏疑惑道:“這個id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 

      小三冷笑道:“你當然耳熟了,在短短的兩天內,這個帳號兩次通過了你的批准。” 

      張真宏尋思道:“他自殺id了?”

      小三道:“問題就出在這裡,在自殺留言板上根本找不到他自殺的記錄。也就是說,在不可能重複註冊帳號的棟力無限上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id!” 

      張真宏大吃一驚道:“不可能,如果他是重複註冊的話,系統會顯示不能註冊的,他的註冊申請怎麼還會來到我的手上?難道是服務器出了問題?” 

      小三道:“我也查了服務器上的數據,一切都是正常的,沒有出現任何一丁點的偏差。怪事還不僅僅是這一件,後來我又軟磨硬泡棟力無限常駐站上站務組代表depall借帳號給我用,你知道,他也是有審批帳號的權利的,但是在他帳號所上的棟力無限的界面上,並沒有你第二次審批通過weish的記錄。為了查證這件事,我又先後偷了roka、vip,甚至把飛飛的帳號也給竊取了過來,結果完全一樣,他們上面怎麼查都發現不了這項記錄。那意味著……”小三突然停了下來,望著張真宏一字一句道:“只有你收到了那個叫weish的第二次申請,也只有用你帳號所上的棟力無限裡才發現得了那個記錄。第二個weish只存在於你的帳號上的棟力!” 

      小三最後一句富有強烈暗示意義的話讓張真宏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毛髮倒立,他本以為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傳說,但是小三的調查卻一下把他拖進了漫天迷霧裡,事情似乎遠遠沒有他預料得那麼簡單。一個可以重複註冊的id,一個憑空多出的記錄,一個跟別人帳號上不同的棟力,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解釋著死亡的氣息。 

      還沒等張真宏反應過來,小三已緩緩地開口道:“而也只有你,臉上出現了死氣!!” 
      張真宏全身劇烈戰慄一下,他終於領悟到了小三話中那層最深的含義,傳說內容雖不清楚,但大致輪廓已現。張真宏顫抖著聲音道:“難道你的意思是說,傳說的真
    正含義是……”

      小三沉重地點了點頭:“就是那樣。問題全部出在棟力無限BBS上!”
  • 14.
    “對了,還有高高……”小三的語音裡開始出現一點苦澀,張真宏道:“高高怎麼了?難道還能跟他扯得上關係?”小三將高高的言語如實重複了一遍,果然,張真宏聽完後低頭不語。對於當年一手提拔力排眾議將他提為帳號管理員的大恩人高高,張真宏向來是心存感激之情的,“dodo做錯的事我高高拿命來抵!”鏗鏘的言語猶在耳邊,而如今的高高態度卻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莫非他真有著極其痛苦和隱秘的苦衷?
      “那個禁忌的內容就是不能說出那個禁忌?”張真宏喃喃道:“小三,你覺不覺得,高高的這句話其實是繼對flyincat說的第二個提示。”
      小三道:“我擔心的正是這個,以高高的能力,難道還瞞得了他校園裡發生的事?他一定是意識到了事情的緊急性和危險性,所以不惜拼命向我發出警告,可是,你不覺得他的暗示也太含糊了點嗎?我什麼都不猜不出來。”
      張真宏“恩”了一聲道:“高高的脾氣你還不是太了解,他只會對你說他覺得有必要的東西。我想他目前現在並不想我們知道禁忌的內容,他只想讓我們明白他傳遞的一個隱藏的信息或者說他對這件事的一種態度。”
      小三道:“那你從他那句話看出了什麼?”
      張真宏道:“那個禁忌的內容就是不能說出這個禁忌,那是不是說,禁忌發揮作用必須在人們明知禁忌內容而泄露的情況下?但是這樣解釋不了我臉上出現死氣和受到襲擊的事。所以我更傾向於是對禁忌作用範圍的一個擴大提示。禁忌會對遇到的人通過一個篩選選出成為它的祭品,但同時對於泄露它內容的人是不用通過篩選一律要殺掉的,這是一個隱藏的禁忌殺人的範圍。但是這個引申出來的信息無疑對於我們的調查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所以現在很明顯高高跟我們說這句話的意思在於第三個也是最後一種含義。”
      小三不禁問道:“是什麼含義?”
      張真宏道:“禁忌對於泄露它的人無論如何都要殺掉,為什麼它要有這麼一個奇怪的殺人範圍?你想過這個問題嗎?這是不是可以推測為禁忌害怕泄露這種行為,也就是說,明知它內容的人泄露內容出去就有可能對禁忌本身造成傷害,因此它要竭盡權利不惜手段地制止
    這種現象。那麼泄露內容出去又會對禁忌有什麼阻礙呢?我們還是從正常邏輯來推斷,泄露內容所能造成的後果就只有一種而已,那就是擴大了知道它內容的人群的範圍。這樣一來,高高要告訴我們的最終意義就清楚了——那句話其實是對傳說禁忌唯一的破解!”
      小三驚疑不定道:“破解?”張真宏微微一笑道:“還不明白嗎?知道的人越多,對傳說的傷害越到,直到達到一個人數的上限,這是高高認為的唯一能使傳說永遠滅絕的方法。”
      “對了,”張真宏似乎想起什麼問題來似的,又問道:“我在警察局聽說,從今年的5月開始,我們學校已經離奇死了三個人了,好像就是一起精心設計的連環殺人案一樣,而唯一的凶手卻始終沒有露面,我聽說,很多高中生都不打算報考我們這所學校了。”小三點點頭道:“我也查到了,的確,今年學校好象特別事多,前面死的兩個都是大一和大二的新生,而且都是死得不明不白,沒有任何人看到有案發現場,也沒有任何證物證明是他殺,雖然學校後來通通認定為自殺,但經過我調查過他們的背景資料和當時對他們同學的詢問筆錄,我無法找到任何值得他們去自殺的理由,況且……”
      張真宏打斷了小三的話道:“第一個人死亡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小三有點莫名其妙道:“5月18日啊,怎麼了?”張真宏“哦”了一聲,抬頭望望天空,良久,才緩緩道:“我沒記錯的話,5月18日,正是tina提議鬼版改名蘭若無界的日子。”話音剛落,小三整個身軀突然如同被雷霆擊中一般狠狠顫抖了一下……
  • 小三沉吟道:“說起來,tina好象很久沒有看見她上網了。不知道她最近忙些什麼呢?我打她電話也找不到她,本來這些傳說的事找她是最權威的了。”


      張真宏嘆口氣道:“別去管別人了,自己的事已經惹了一身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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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5.
      兩人邊走邊談,不多時已到了學校門口。小三無意中往校門打量了一眼,立刻驚駭住了。張真宏趕緊回頭一看,也立即呆若木雞地站住了:“……水蘭,你怎麼來了?”在校門口正站著一名身著淡色花裙的女生,提著一個鵝黃色的小包,甜甜的酒窩勻稱地分布在悄悄布滿紅霞的嬌臉上,微微向上翹的睫毛上還掛著一滴沒有掉下的晶瑩,嘴脣緊緊地抿著,手腕上結著的粉紅色手鏈稠帶紛紛飄揚起來,柔柔地拂過那白膩如脂的手。張真宏手足無措地站立著,平素最愛吹水的他這時連一句話都想不起來,只是惡狠狠地瞪著旁邊的小三,小三也著忙了,悄悄地道:“我已經叫貓貓去瞞她了,不能怪我們,你也知道,水蘭很聰明的,瞞不了多久她就能看破的了。”
      “喜歡一個人就是要把她完全蒙在鼓裡,然後寧願拋下一個人提心吊膽,而自己一個人去單獨承受嗎?”水蘭的聲音非常輕柔,但聽在張真宏耳裡卻是如同一個個釘子般,很快他也有一張紅得象豬肝一樣的臉了。他和水蘭是典型的網戀成功例子,被譽為棟力無限的金童玉女,也經常被愛情文章引用來證明愛情可以地久天長的論點,久而久之,他們的名字不知從什麼時候就成了幸福的代言詞。但是他們行事極為低調,信奉幸福自己知道就好的觀點,所以校園裡甚少有人可以看見他們兩個相會的情況。但是這次局勢不同,水蘭也顧不得許多,自己一個人獨獨站在校門前,醒目得早吸引了一大堆人圍觀。此刻見了張真宏還是好好的,早就忍不住熱淚盈眶,飛撲上去一把緊緊抱住他哭道:“宏,不準你再這樣做。”
      張真宏本來因為莫名其妙給警察叫去而窩了一肚子火,此刻全部都化成了一腔柔情,情不自禁地捧起水蘭的臉來,朝著嫩紅的嘴脣就咬了過去,頓時,四周圍向起了一片驚嘆聲,還伴有連續不斷地閃光燈閃過的聲音。張真宏這才想起周圍圍了很多人,趕緊放開水蘭。
      只見小三苦笑著道:“你們不用真把我當透明的空氣了吧?”
      水蘭早就羞得躲到張真宏的懷裡,頓時,又是一片到處閃爍的光芒亮起。“不準拍!滾!”張真宏氣得大吼道,隨後一把拉起水蘭道:“蘭,我們走!”
      一轉身,兩個人影卻突然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哪裡去?dodo。”
      張真宏驚魂未定地望著祁雲飛和flyincat兩人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怎麼所有人都到了校門來了?”
      祁雲飛抿著嘴只看著張真宏笑:“準備去哪裡呢?我們已經準備了東西給你接風呢。”
      張真宏脫口而出:“去開房……”話未說完,水蘭已經一個巴掌扇了過去,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張真宏的臉頰上清晰地出現了五個手指印。
      “開……”祁雲飛臉上一片錯愕的表情,旁邊的flyincat卻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 16.

      正當大家都沉浸在對張真宏失口泄露天機的大笑中,除了flyincat,沒有人注意到一直在在人群後面的小三黯然轉身離去。flyincat心中動了一下,看了看正紅著臉不停跟祁雲飛解釋卻越抹越黑的窘況,也離開人群,跟隨小三而去。 
      “小三……”刻意避開繁華的主校道,flycincat終於在一條比較僻靜的草地小路上叫住了一直垂頭悶聲走著的小三。 
      小三吃驚地回頭道:“貓貓你什麼時候來的?”
      flyincat無所謂地笑了一下道:“我一直跟著你來的,不過你魂不守舍的,怎麼會注意到我呢?” 
      小三轉過頭道:“我沒什麼了,你趕緊回去,他們不是說要給dodo接風嗎?” 
      flyincat嘆氣道:“就憑你這句話,我可以斷定你對水蘭的心結還沒解開。當年的慘痛我也不想再說,我只是想問你,她的陰影真的這麼難以走出嗎?” 
      當年的慘痛,小三怔怔地望著前面還未走完的小路,仿佛回到了三年前,水蘭還是那襲白裙微笑著款款走來,牽起的卻不是陷得太深的他的手,而是他最親密朋友的手。他痛過,恨過,無奈過,哭泣過,然後最後還是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了。他以為他早已避過了這段傷痛,但是當flyincat一問,他才發現水蘭仍然是他心中最大的一道疤。 
      “我不知道……”小三痛苦地閉上眼睛,只說了這半句話,心底一股強烈的感情撞擊而來,讓他不得不緊閉著嘴巴以圖阻止那股洶涌澎湃的潮流。 
      flyincat心下凄然,他是最明白當時局勢的局外人,他明白小三為此付出的沉淪代價有多麼大,他剛想說兩句話安慰,突然旁邊的草叢一動,一種古怪的前所未有的感覺猛烈地衝進心裡,flycincat全身都在劇烈顫抖,他本能地喊道:“危險!”隨即往小三身上撲去,把還未醒悟過來的小三猛地推出了一米多遠,只見一個黑色的人影從小三原本的位置以迅捷無比的速度竄過,天色已然轉黑,無法看見那人的面孔,可是卻可以清晰地看見他舉起的右手中那明晃晃的亮光——一把銳利的刀! 
      小三當場嚇住在地上,那人明顯是來刺殺他的,如果不是貓貓及時醒悟將他推開,哪怕他當時反應再迅速也是躲不開的。 
      那人撲了一個空,並不甘心,轉身繼續向倒在地上的小三砍去。 
      “小三快跑!!”flyincat奮不顧身地衝了上去,對準那人的臉就是一拳,然而奇怪的事發生了,flyincat的拳頭還沒碰到那人的身上,那人已經慘叫一聲,放下右手轉身就逃,倏而隱入另一邊的草叢中逃離而去,而flyincat的拳頭也自動停在了半路,臉上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般充滿了驚駭的表情,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象是要爆凸出來一樣睜大到極限。 
                “貓貓,怎麼你……?”小三從地上爬起,顧不上去查看那個人的行跡,忙過來問道,但他只問了半句也停住了,因為他發現flyincat全身都在像篩糠一樣瘋狂地顫抖,連同那雙本該牢牢站在地上的腳,也在隨著身子的極度戰慄而不停左搖右晃,看上去就象馬上要跌倒一樣。這個異常詭異的現象讓小三不禁渾身都在發麻,他上前扶住flyincat勉強問道:“究竟你……”
  • “是他!小三我看見是他!”flyincat忽然偏頭對小三發了瘋似的大聲吼道。 
      小三強自壓抑住內心的強烈不安,問道:“他是誰?” 
      flyincat更加發狂地搖著小三的肩膀道:“是weish!是那個死去的weish!!” 
      小三隻覺全身的毛孔在迅速地擴大,頭部一片混亂,背上似乎有什麼液體流下,他顫抖著說道:“你說什麼?!你一定看錯了,他不是死了嗎?他不是死了嗎??他是死人啊!死人怎麼會出現呢?!”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也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完全變調了,他完全忘記了張真宏遇襲的事,那時的weish也已經是死人了啊! 
      flyincat正想辯解,草叢中突然傳來陰惻惻的一陣冷笑,飄渺不定的聲音如同揮之不去的幽靈緊緊圍繞在兩人的耳邊:“我被人殺了哦——呵呵呵——我——被——殺——了——哦——” 
      兩人馬上沉默了下來,一陣冷風吹過,草叢中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響,四周歸於平靜和祥和,也許在這種境況下還能叫出的聲音的人只有張真宏一個,但是他不在這裡。 
      “血之禁忌的內容便是————不能說出這個禁忌!!”這是小三完全失去理智的頭腦中唯一僅存的一句完整的話,這幾個大字帶著觸目驚心的紅色在他眼前一一掠過,隨後他便用呆滯的眼神看見flyincat的身子正一點一點地軟了下去…… 
            “貓貓——”小三跌跌撞撞地跑過去扶起flyincat,卻發現他的手冰冷到完全沒有一絲溫暖,就象是死人一樣,小三吃驚道:“貓貓你的體溫……” 
      flyincat凍得全身都在寒縮,牙齒在不住打架,他勉強張開已被凍成青白色的嘴脣掙扎著說了一句:“我……我被鬼氣……” 
      “陰氣蝕骨”,小三馬上想起這四個字,當人的肌膚碰觸到非人界的物體時,來自冥界的至陰至寒之氣就會因為熱漲冷縮原理迅速流到陽氣盛的地方,就象地球是內核最熱一樣,人類陽氣最盛的地方也在於肌膚的最深處——骨髓。所以陰氣侵入人體後,最終聚集的方向必定是骨髓,而當陰氣進入骨髓裡面,輕者全身發冷而死,重者屍骨無存,皮毛銷蝕,因此就有了“陰氣蝕骨”這個震悚的說法。 
      “那……這……”小三這一驚非同小可,手足無措地茫然站在那裡,flyincat勉強起來道:“那個weish必定死得大有內幕,冤屈非常,否則何以我的拳頭沒碰到他都能被他陰氣所傷,這也是他法力高強,所以能連連殺人的緣故。” 
      小三急道:“你……你到這時候了還有心情說這些?”說到後來,他的眼淚都差點忍不住下來了。 
      flyincat淡淡一笑道:“不用怕,我就是說我的拳頭沒碰到他,說明我至少沒有直接受到陰氣的直接襲擊,所以並不會出現陰氣蝕骨的局面,快,快扶我回宿舍去。” 
      小三莫名其妙道:“回宿舍幹什麼?”flyincat道:“在棟力無限鬼版的精華區裡面有一篇專門講如何消除陰氣的文章,聽說是tina當年去五台山遊玩的時候特地拜訪方丈得知後寫下來的。不要多說了,我快撐不住了,快回去,回去!”
  • 小三不敢怠慢,趕緊扶著flyincat回到自己的宿舍,先把他扶上床躺著,自己立刻開了電腦,火速地打開了棟力無限,用自己的帳號登陸上去,這時,小三急切敲打鍵盤的手驀然震了一下,在好友界面上,清晰地現著一個再熟悉不過的id——weish!惡作劇!有人在借用帳號!小三腦海里馬上浮現出這個念頭,可是他還是用顫抖的手按下了迴車,屏幕上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ip徹底粉碎了他的猜想——跟那天他調查發現的一模一樣的ip——獨屬於weishi一個人的ip!!他清楚地記得,他那傷心欲絕號啕大哭的父母在收拾孩子的遺物時,無法承受過於強烈刺激而暈倒的母親倒在地上時,手裡非常詭異地就抓著那條網線。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要抓住那條網線,也沒有人知道她什麼時候抓住了那條網線,這件事恐怕只有等待那位已成為植物人的母親醒來的時候才能大白於天下。 

      大家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那條網線從源頭處被徹底地拉斷了,也就是說,這個ip已經消亡了。而如今,本不應存在的東西卻突然出現在這緊張的氣氛裡,仿佛在照應著flyincat的命運。小三隻覺得有一股陰冷的空氣一直圍繞在他的身邊,也許便是那總是緊緊跟著他們的weish的冤魂。 

      “查到了嗎?”flyincat嘶啞的聲音喚回了小三震驚的神智,他顧不上再考慮這件離奇的事,趕緊上了鬼版。然而,就在那一剎那,所有的時間都靜止了,四周仿佛陷入一片空明,只有小三的再真實不過的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還迴盪在上方。在鬼版的界面上,空盪盪的只有一篇文章,一篇id為tinadannis在5月20號發的文章,題目叫做“今天天氣很晴朗”,內容也只有短短的一行:“晴朗,不過意味著死亡的另一種狀態。”
  • 17.
      “小三你到底怎麼了?”痛苦萬分的flyincat在床上看見小三只是呆呆地坐在電腦邊,沒有一點想動的意思,以為他對自己的生死不關心,心生不悅地走過來推開小三,卻不由驚呼一聲:“天啊,這是什麼?!”
      小三呆若木雞地回答道:“鬼版。”
      flyincat失聲叫道:“難道棟力也出問題了?鬼版怎麼會只剩下一篇文章?”他想進精華區,卻發現精華區也是一片空白。“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fyincat失去了最後的一點理智,抓住小三的肩膀不停連聲問道,小三被問急了,也不顧flyincat瘦弱的身子,一把將他推到地上,怒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而且……”他迅速切換到好友界面,指著“weish”那個id對flyincat喝道:“這個又怎麼解釋?”
      flyincat一看他的ip,臉色馬上陰沉了下來:“他的ip不是已經報銷了嗎?”
      小三靜靜地望著他,沒有答話,這個簡單的問題現在已經複雜深奧到沒有人能夠回答。
      flyincat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顫抖著聲音道:“你到……你到其他版看看?”
      小三一愣,然而他立刻明白了flyincat話中急切的含義,心慌意亂中他也不加注意,直接選擇了SYSOP版,按迴車鍵進入了版面。
      屋子裡一片死一般的寂靜,讓人很容易聯想到死海,毫無生機的沉默,令人恐懼的混亂,還有幾乎可以使人窒息的空氣,窗台上綠色的植物仿佛在嘲笑他們的世界離這裡是那麼地遙遠,依稀可以聽見遠處衝涼房裡某處沒有關上的水龍頭在一滴一滴地滴水,掉在地板上的聲音清脆而響亮,或許在幽曠無人的山谷裡會是一曲美妙的自然音符,但在這裡,滴的更像是快速腐蝕著小三和flyincat精神防線的高濃度硫酸。
      SYSOP版上也只有一篇文章。
      晴朗,不過是死亡的另一種狀態。那麼沉默,是不是連死亡也不能維持的另外一種狀態?小三只覺得擺在他的面前的問題一個比一個複雜,一個比一個超越常規,他能想到的,他能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汗珠隨著水珠的聲音的混合,他甚至在無意中瞥見flyincat手上那一條已經變成黑色的血脈。“難道貓貓真的難逃死劫?”flyincat是為救自己才受陰氣襲擊的,既然自己的命是撿來的,那麼也不在乎再次地失去,也許真正要遭劫的人是自己吧?
      在旁邊驚成一座冰雕的flyincat不知道在他旁邊的小三心裡有著比他激烈一千倍的思想鬥爭,他也不知道其實對於消除陰氣小三要遠遠比他在行。其實消除陰氣除了最常見的那幾種名貴草藥混制而成的特殊藥方外,還有一條特別但是卻最徹底的方法——能夠讓此人從此永遠擁有對陰氣的抵抗力。相傳這種方法是明朝期間一名道士煉藥時無意間的發現,因為久經修煉仍無法得道成仙,濃重的怨氣取代了平和的心態,焦躁的道士在嚴重扭曲人格的同時,也將仇恨注入了本應是正道的修煉,終於心魔入侵,精神完全崩潰,失控的他逃出山府,恰好遇見一個被陰氣侵襲而奄奄一息的人,道士狂性大發,撲上去咬住那人的喉嚨拼命地喝血,濃稠的鮮紅不斷地灌入道士的喉嚨,而那人也因此獲得了可以對抗鬼界的最強能力。死去的道士不知道,那個死裡逃生的人正是他的師祖,也是後來名震冥界的一代開山祖師義延道長。義延道長髮現了這個事實後,震撼於它的流毒無窮,下令全面封鎖禁止傳播出去,以圖扼殺,但世上沒有透不過風的�,這個方法畢竟還是一點點地流傳到了後世。
  • 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們一定是在做夢!我要醒來,不要做夢!!”他的聲音已漸漸嘶啞,可是他依然聲嘶力竭地喊著,仿佛聲音可以輓回他那正慢慢失去的生命。
      後腦勺傳來一聲悶響,flyincat感到一片暈眩,他勉強回過頭去看了最後一眼,只見小三高舉著凳子站在後面。“小三你……”flyincat的力氣只夠吐出這幾個字,便自昏了過去。在昏過去之前,flyincat似乎看見小三臉上現出一種從來沒有過的但是卻很溫暖很奇怪的微笑。 
      一定是自己看錯了。這是flyincat在昏過去之前腦海里的最後一句話。
            18.
      “dodo!”門突然被撞開,一桌正在觥幬交錯的人頓時吃了一驚。
      張真宏站起道:“什麼事,小三?”
      小三微微笑著,臉上的表情一如往常般平淡:“沒什麼事,警察那邊說你的筆錄忘記簽名了,叫你去簽一下。”
      全桌的人都站了起來,水蘭立刻緊張不安地扯著張真宏的袖子,似乎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張真宏安撫她道:“不過是筆錄沒簽名而已,我去一下,馬上就回來。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一下,等會兒再回來陪大家吧。”說著,抽身匆忙就拉著小三往門外退去。
      “且慢!”一直轉著酒杯但並沒有沾脣的祁雲飛臉上突然出現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警察這會兒該下班了吧?”
      小三臉色馬上陰沉下來,心裡暗叫不妙,果然,這一桌的人誰都好瞞,就是祁雲飛瞞不了。他正搜腦刮腸地想一些其它的理由敷衍過去,卻見張真宏笑著上前按住祁雲飛的肩膀道:“是兄弟的話就不要太較真了,這年頭誰不是自掃門前雪呢?”
            小三暗叫高招,這樣一來祁雲飛就不好再繼續追問了。
      誰料祁雲飛仍盯著張真宏一副散漫嘲笑的表情:“就是因為是兄弟,我還不了解你?別掃來掃去弄巧成拙了。”
      弄巧成拙?張真宏心裡猛地顫抖了一下,難道……難道祁雲飛也知道禁忌的事情?張真宏覺得沒有必要再和祁雲飛在這裡辯下去,就笑著說:“好吧,就算是拙也是我的。我說不過你。”說著便示意小三一起出去。
      roka不平地叫道:“等一下,你和飛飛到底在打什麼啞謎?為什麼你們說的話這麼古怪,我們一句都聽不懂?”
      頓時全桌都起哄道:“是啊,先說明白是什麼暗號?”
      張真宏一邊出門一邊回頭笑道:“這不是暗號,你們先去訓練提高一下自己的智力水平,否則怎麼講解你們都是聽不懂的。”
      roka不服氣地正要反駁,卻驀然看見祁雲飛眼裡劃過一絲不安的憂鬱,原本一直穩穩坐在那裡不發一語的祁雲飛看上去更加沉默,roka小心翼翼剛想問發生了什麼事,祁雲飛已經站起來把杯一推,溫和地笑道:“我吃飽了,失陪。”也不管眾人有什麼反應,他也徑自走了出去。
      roka看看周圍的人道:“好像真的有事情發生了,你們不覺得三人都怪怪的嗎?最近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啊?”
      一個人開口道:“會不會是dodo喜歡上了小三,而飛飛又喜歡上了dodo,所以剛才飛飛看見dodo跟小三在一起就不高興了?”
      roka把嘴裡的所有液體都噴到了桌上:“不會吧?我們棟力可從來沒有這麼光輝的事跡啊,高高聽見會氣死的。”
      張真宏急急忙忙把小三扯了出來,問道:“又發生什麼事了?”小三黑著臉道:“weish出現了。”“啊?!”張真宏身子抖了一下:“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小三反問道:“他襲擊你的那時候還活著嗎?”
      張真宏道:“那你是怎麼逃過去的?”
      小三道:“貓貓救了我,但是他自己卻受到陰氣的襲擊。”
  • 張真宏不禁又“啊”了一聲道:“我真懷疑貓貓跟我們前世有緣,我們兩個的性命都是他給的,棟力上有解陰氣的秘方,我記得還是tina寫的呢,我們趕快去抓藥吧。”
      小三搖搖頭道:“不用了,貓貓的陰氣我已經幫他解了。”
      張真宏道:“解了?那你叫我出來不是只為了告訴我這件事的吧?”
      小三道:“棟力出問題了。”
      張真宏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小三一字一句道:“棟力出問題了。現在整個棟力只剩下一篇文章,無論進哪個版都是一篇文章。”
      張真宏趕緊問道:“是誰的文章?”
      小三道:“是tina。”
      張真宏道:“日期是?”
      小三的心終於整個都沉了下來:“5月18號。”
    19. 
      貓貓還在沉睡中,二人小心地越過那個房間,來到了張真宏的宿舍。
      小三開了電腦,輸了自己的id進去,好友界面如約出現了“weish”的id,小三低聲道:“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處在品位文章的狀態,這個ip你是熟悉的,我也不多講了。”
      張真宏又進去看了一下那篇文章道:“今天天氣很晴朗?這是什麼意思?tina向來最討厭灌水的,怎麼會無端端地突然發表這麼一篇莫名其妙的文章?”
      小三提示道:“但是整個BBS就只剩下一篇文章了,這個才是要首先注意的吧?”
      張真宏“恩”了一聲道:“這個有可能是服務器那邊的問題。現在weish作為一個冤魂已經是確定了,它有可能在利用棟力BBS的漏洞生存並開展它的殺人計劃以增加法力。我現在在想的是tina,我經常到鬼版逛,我不記得她有發表過這篇文章,而且tina自從5月18號上午提議鬼版改名叫蘭若無界以來就再也沒上過網,但是這篇文章卻是在下午的三點發的。我們可以查詢一下tina是在什麼時候最後一次上網的。”
      小三道:“先等一下,剛才你說什麼棟力BBS的漏洞是指……”
      張真宏一邊操作一邊慢悠悠地道:“還不明白嗎?那就是血之禁忌的內容!”
      小三只覺得全身發麻,說起話來也有點結結巴巴:“你說……說那是禁忌的內容,那為什麼還要建立棟力無限BBS,高……高高為什麼不關站……”
      張真宏的動作突然凝住在半空,小三以為自己問到了什麼關鍵的地方,卻看見張真宏眼睛直直地看著屏幕上,良久倒吸了一口長氣。
      屏幕上顯示出tina的狀態,上網時間是從5月18號上午11點開始,一直到現在,也就是說,tina在網上共計呆了整整4個月零7天的時間從來沒有斷過。
            但小三卻清楚地記得,他查詢過tina的狀態,斷的時間恰好便是5月18號上午的11點。鬼版還討論過好幾次為什麼tina不再上網的原因,所以tina斷網的日子他決不會記錯。巧合?還是恐怖?或者是代表著什麼陰謀?小三全身開始輕輕地顫抖,呼吸加快,他意識到這個傳說絕不是只是一個血之禁忌那麼簡單可以概括,也許傳說所擁有的規模的龐大是他和dodo永遠無法想象的。
      張真宏咬牙切齒道:“可惡!一定是服務器出錯了!”
      小三直起腰來,他明白張真宏不過是想用這個蒼白的理由來安慰自己。他不禁苦笑了一下,服務器出錯?就算是再厲害的病毒也不可能做到這樣,斷網的時間恰恰便是開始上網的時間,BBS上只剩下一篇文章,而且在每個版上都會出現,還有那個不存在的ip,除非是故意所為,否則不可能成為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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